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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句話，我轉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決絕的回響。
陳默愣了一下，趕忙追出來。
「薇薇，你等等，你聽我解釋！」
「我那是為了我們好，為了面子！」
「錢是小事，以後再賺，你至于嗎？」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一點都不體諒我的苦心。」
陳默的聲音在身後聒噪，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吵的人心煩意亂。
我攔了輛出租車，甩上車門，隔絕了他那張虛僞的臉。
後視鏡裡，陳默像個小醜一樣氣急敗壞地跺腳。
回到我們合租的小屋，我反鎖房門，門外是陳默在喋喋不休的講道理。
「你太自私了，一點小事用得着上綱上線？」
「服務員容易嗎？我們幫一把怎麼了？」
「這才顯得我們大氣有涵養，不好嗎？」
「你那包才值幾個錢？能跟人的尊嚴比？」
每一句話，都精準地往我心窩裡捅刀。
我靠着冰冷的門闆，閉上眼。
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
我冷靜得可怕，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然後，擰開了門鎖。
陳默以為我服軟了，臉上帶着一種「你終于想通了」的優越感。
「薇薇，這就對了嘛，我們」
我打斷他，聲音平靜無波。
「陳默，今天在餐廳，你搶走我一萬五千塊房租錢，替服務員賠了那瓶打翻的酒。」
「是因為你覺得我應該體諒服務員的不容易，對嗎？」
「是因為你覺得我應該體諒服務員的不容易，對嗎？」
「哪怕他毀了我的包，哪怕他諷刺我沒錢吃飯？」
陳默立刻來了精神，仿佛找到了施展演講的舞台。
「當然！」
他挺直腰闆，開啟說教模式。
「做人要善良，要寬容。」
「吃虧是福，你懂不懂？」
「我這樣處理，大家都高興。」
「服務員感激我們，領班沒麻煩，餐廳沒損失。」
「錢是小事，面子，和氣，更重要。」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
「一個包而已，能值一萬二？」
「服務員弄壞東西賠不起，丢了工作多可憐。」
「我們幫一把怎麼了？雪中送炭，顯我們大氣。」
「你呢？就為了個破包，一點虧都不肯吃。」
「冷血，自私！」
他痛心疾首地指着我。
「你不懂，我這都是為了維護我們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我這一切，不都是為了當個好人嗎？」
我冷笑一聲。
「陳默，交不上房租，我們睡大街嗎？」
陳默臉白了一瞬，卻還是梗着脖子說。
「房租的事，你再想想辦法啊，跟房東說說好話？」
「或者找你閨蜜借點？我這不也是為了維護我們的形象嗎？」
錄音鍵亮着紅光，忠實地記錄下陳默每一個虛僞透頂的字眼。
尤其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