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萍實在聽不下去了,想要說些什麼,沐梓音适時開口:“知道了,放心,再也不會做出讓陸家丢臉的事。”
她已經和陸家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後不管做出任何事,都和陸家無關。
蘭翠苗堆起笑容:“知道就好,也就是我這個當婆婆的體諒,不然就你這做派,早死一百次了,哼,真當自己是什麼來着,最後還不是要跟我陸家低頭認錯。”
言罷,蘭崔苗扭着腰肢大步離開,臉上别提多神氣了。
春萍委屈得掉眼淚:“夫人,明明是他們不對,為什麼你要認錯。”
沐梓音疲憊閉眼:“無礙,在我沒恢複之前,凡事都先順着他們吧。”
雞蛋碰石頭,受傷的隻會是自己。
東苑,林心瑤醒後,便是各種不舒服,嬌弱得很。
因春梅不小心把還熱的湯藥灑在手背上,當即紅了一片,委屈得掉眼淚。
陸方洲又是吹氣又是擦藥,緊張得不行。
陸衍衡瞧着那手不禁想起沐梓音在走火石跨火海後的模樣,脫口而出:“娘親傷得比心瑤姐姐還重,也不見哭得有心瑤姐姐厲害。”
所謂是說者無心,聽着有意。
林心瑤當即止住哭聲,把手從陸方洲掌心抽出,委屈地背過去:“抱歉,許是因為這些年身子被病魔熬虛了,導緻這點傷痛都受不了,這才被人當成小題大做了。”
陸方洲立即剜了一眼陸衍衡,示意他别亂說話:“童言無忌,你無需在意。”
林心瑤回頭已是淚流滿面:“師兄,隻要你不會那樣看我,不管是誰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的。”
陸方洲微笑:“傻丫頭,師兄當然不會這樣看你。”
林心瑤一頭紮進陸方洲懷裡:“就知道師兄對我最好了。”
可不知怎的,陸方洲看見林心瑤泫然欲泣的臉,就會想起沐梓音那張決然赴死的臉,莫名地感到煩躁,甚至不安。
“師妹體虛,需要好生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林心瑤見事态差不多了,點了點頭:“師兄還是去看看嫂嫂吧,也不知道她氣消了沒呢?”
陸方洲不語,拎着陸衍衡離開。
陸衍衡被拎得有些踉跄跟不上:“爹,你走那麼快作甚?”
“你以後别在心瑤姐姐面前說那些話。”
“什麼話?”
“什麼話?”
“就是說你娘親受傷不哭那些話。”
“哦,我想着娘親比較能忍,心瑤姐姐比較虛弱,需要别人保護。”
“你知道就好。”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往西苑走去,臨即門口,陸方洲卻沒有勇氣進去。
踟蹰片刻,陸方洲正要入内,恰逢宴靑提着藥箱前來。
“喲,這不是陸公子跟陸小公子嗎?在這作甚,是要進去看看梓音嗎?”
宴靑慣常的自來熟,跟誰都能說上話,溫和的言語中暗藏譏諷。
陸方洲對宴靑不喜,因他是沐梓音發小竹馬,卻又礙于他是宴家後人的身份,通常與他都是點到即止相敬如賓,能不交集就不交集的态度。
但宴靑對沐梓音卻總是過分親熱照顧,以前他曾告誡過沐梓音成親後要對所有的男性避嫌。
此後,沐梓音也跟他交往甚少。
這次前來,硬是來給沐梓音看病的,陸方洲猶豫片刻道:“她傷得可重?”
宴靑那是不怕事大,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方洲直接沉了臉:“不了,我還有事。”
多一句都沒,扯着陸衍衡就走了。
宴靑看着父子兩人的背影,失望地搖了搖頭,舉步入内。
沐梓音的情況比昨日好了一些,那也是因為宴靑舍得下本,就連千年靈芝都給磨成粉給她擦上了,特别是那張臉,他可是連看家寶貝雪靈花都給用上了,生怕會落下一點疤痕。
“可惜啊!這是個虧本的買賣,這下都不知道要賺多久才能回本了。”
沐梓音總是被宴靑這副無所謂的态度逗笑:“你先記賬吧,日後,我會還你的。”
宴靑挑眉:“我這可是有市無價啊!你打算怎麼還,以身相許?”
陸方洲不知幾時進來,恰巧聽見這句話,冷沉地咳了一聲。
宴靑回神,沐梓音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記得按時吃藥,我先走了。”
宴靑離開之際,陸方洲開口道:“多謝宴大夫搭救唔妻,藥錢去找管家結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