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下去,嚴加看管。”
暗衛趁慕心遙入睡後,潛入她的寝房搜查。
在她的妝奁暗格中,找到了一包未用完的砒霜,用量不多,與當初的毒藥同源。
謝尋盯着那包毒藥,指節捏得發白。
慕心遙的貼身丫鬟被暗衛秘密扣押,嚴刑之下,她為求自保,交出了一本密賬。
賬本上清清楚楚記錄着每一件事。
買兇縱火柴房的銀錢支出。
收買下人,日日磋磨蘇音晚的指令。
甚至診斷出蘇音晚懷孕的那個大夫,也是慕心遙的人。
謝尋手指發顫,眼底戾氣翻湧。
“繼續搜。”他聲音低沉,“她的房裡,一定還有東西。”
暗衛掀開慕心遙的床榻,在木闆下發現了一個寫着蘇音晚生辰八字的巫蠱娃娃,上面紮滿了銀針。
謝尋盯着那個布滿針眼的布偶,胸口如被重錘擊中。
原來這些年,她一直在用這種惡毒的方式詛咒蘇音晚。
夜色更深了,謝尋站在蘇音晚曾經住過的小院裡,手中捏着那本密賬和巫蠱娃娃。
月光灑在空蕩蕩的床榻上,仿佛還能看見她曾經蜷縮在這裡的身影。
他緩緩蹲下身,從床底摸出一個木盒。
那是蘇音晚偷偷藏起的、他随手給她的每一件東西。
藥膏的瓷瓶、一支斷了的木簪、甚至是他醉酒時丢給她的一塊帕子……
每一樣,都被她小心珍藏。
每一樣,都被丢棄在這裡。
謝尋心髒狠狠一縮,手指攥緊木盒,骨節發白。
“蘇音晚……”他聲音沙啞,“你到底……在哪?”
清晨,霧氣未散,慕心遙乘着馬車從城外寺廟歸來。
昨夜謝尋突然提出讓她去寺廟祈福,她雖心有疑慮,但見他神色如常,便也未多問。
可不知為何,這一路上她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
“世子妃,到了。”車夫低聲提醒。
慕心遙掀開車簾,剛踏下馬車,便察覺到府中氣氛異常。
下人們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而前院中央,似乎躺着一個人。
慕心遙緩緩走進,她的呼吸更是幾近停止。
那分明是她的貼身丫鬟!
那分明是她的貼身丫鬟!
丫鬟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身下洇開一片暗紅的血迹,早已沒了呼吸。
慕心遙瞳孔驟縮,猛地擡頭,正對上主位上謝尋冰冷的視線。
他一身玄色錦袍,指尖輕叩扶手,神色淡漠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尋……尋哥哥?”慕心遙聲音發顫,眼淚瞬間湧出,“這是怎麼回事?我的丫鬟怎麼會……”
謝尋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擡手。
暗衛立刻上前,将一疊口供和幾個證人帶了上來。
府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柴房的粗使婆子瑟瑟發抖;
甚至還有那個本該已經逃走的縱火殺手,此刻正被鐵鍊鎖着,滿臉血污。
慕心遙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她恍然。
謝尋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寂靜的前院裡,隻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慕心遙的眼淚戛然而止。
她緩緩站直身體,擡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再擡頭時,眼中已是一片冷意。
“看來,尋哥哥都查清楚了?”她輕笑一聲,聲音裡再無往日的嬌柔。
謝尋目光森寒:“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慕心遙歪着頭,故作天真,“承認我打翻了炭盆?還是承認我讓蘇音晚試藥?又或者……”她紅唇微勾,“承認我想燒死她?”
謝尋猛地攥緊扶手,指節發白。
慕心遙卻像是沒看見他的怒意,自顧自地說道:“沒錯,炭盆是我故意踢翻的,砒霜也是我藏的——我把它抹在指甲裡,喝藥時輕輕一沾,誰能想到是我下的毒?”她輕笑,“可惜啊,蘇音晚命太硬,竟然沒死成。”
謝尋死死盯着她:“為什麼?”
“為什麼?”慕心遙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眼神陡然變得陰毒,“因為我才是你身邊唯一的女人!”
她猛地向前一步,聲音尖銳:“謝尋,我愛你愛到發瘋,怎麼可能容忍你身邊有别人?哪怕隻是個通房丫鬟,我也要她生不如死!”
謝尋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所以,你僞造她有孕,讓我親手灌她紅花?”
“是!”慕心遙笑得惡毒,“我就是要你親手毀了她!”
“你日日折磨她,卻不讓下人告訴我?”
“當然,”她輕撫鬓發,“我可不想讓你心疼她。”
“她分明已經準備離開世子府,可你還是緊咬不放,想燒死她?”
慕心遙笑容一滞,随即冷哼:“可惜,還是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