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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寒轉過身,之間白色的牆上緩緩落下一個大熒幕,這熟悉的一幕讓沈栖寒的雙腿一軟,踉跄了好幾下才勉強站穩,可她的聲音還是止不住顫抖:“謝知臨,你想做什麼?你别沖動!”
熒幕徹底落下。
下一秒,上面出現了沈父沈母的畫面。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他們被綁在海裡的柱子上,海浪拍打着奄奄一息的他們。
沈栖寒幾乎要崩潰了。
她抱着自己的腦袋,止不住地尖叫:“謝知臨!為什麼?!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沈栖寒雙眼猩紅,她朝着謝知臨撲過去。
謝知臨以為她要殺自己,攤開雙臂坦然接受。
可下一刻,沈栖寒卻将他懷中的匕首一把抽了出來,抵上自己的脖頸。
沈栖寒的力度很大,她細嫩白皙的脖頸瞬間便溢出一絲血來,她的眼角落下一行淚:“若有來世,我不想再遇到你了。”
接着,沈栖寒閉上眼睛。
若無論兜兜轉轉,這結局依舊是無法更改的話,那麼她的重生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她救不了自己的父母,卻能随他們而去。
“謝知臨,再也不見。”
話音落下,沈栖寒毫不猶豫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意識消散前,她聽到了兩道撕心裂肺的聲音。
“寒寒!”
“栖寒!”
一道聲音是謝知臨的,還有一道是
裴述白的?
“不!”謝知臨痛苦地癱倒在地上,他連滾帶爬地來到沈栖寒身邊,他試圖抱起沈栖寒,可自己手抖得厲害,不等他将沈栖寒抱起來,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推了出去。
“滾開!”
隻見裴述白吓得面色蒼白,他招呼着自己帶來的人将謝知臨禁锢住,又一把将沈栖寒抱起,急忙趕去醫院。
與此同時,熒幕上,沈栖寒的父母也被幾個人救了下來。
與此同時,熒幕上,沈栖寒的父母也被幾個人救了下來。
謝知臨沒有掙紮,任由一堆人将自己按在地上。
他雙目無神地躺在那裡看着天花闆。
腦海中不斷反複放映着方才沈栖寒在他面前自殺的畫面。
謝知臨瘋了。
這是沈栖寒醒來後,裴述白帶給她的第一個消息。
沈栖寒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她現在不在乎謝知臨是死是活,是瘋是傻。
她隻在乎,自己為何沒死成。
裴述白看出了沈栖寒心中所想,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若再不打起精神,隔壁病房的你父母,可就沒人照顧了。”聽到這句話,沈栖寒的睫毛顫了顫,接着她激動地握上裴述白的手。
“你說什麼?”
“我說你父母——哎!慢點,穿雙鞋啊!”
索性,沈栖寒的父母沒什麼大礙,沒多久,一家就出了院。
出院當晚,裴述白鼓足勇氣想要表白,可剛一開口,就被沈栖寒打斷了:“你是個很好的朋友。”于是之後的話裴述白便沒有再說,隻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沈栖寒身邊。
看着她成立自己的公司,買了新的别墅。
三年後,又陪着她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遠遠地,二人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在那裡自言自語。
“許願蝴蝶蝴蝶許願”
護工走過來,滿臉的不耐煩:“大冬天哪兒來的蝴蝶!”
裴述白抿着唇看向沈栖寒。
沈栖寒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要下雪了,走吧。”
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想到了十八歲的謝知臨,繞過大半個城市,将一個蝴蝶标本送給她:“寒寒,這是我親手做的蝴蝶标本,許願最是靈驗了。”
“真的嗎?”
“那我許願,和阿臨在一起,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