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神病院裡。
林皓軒正眼神空洞地盯着牆上的液晶電視。
新聞畫面裡，他的父母此刻都戴着冰冷的手铐，被警察狼狽地押上警車。
記者清晰的聲音傳來：
“林氏夫婦所用液體為高濃度工業強酸，顧氏集團總裁顧晏塵先生為保護未婚妻舒雲禾女士，背部遭受重度燒傷，正在緊急搶救中”
林皓軒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
“嗬”
他的喉嚨裡擠出怪異的嘶鳴，随即雙眼上翻，摔在地闆上，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護士和醫生匆忙趕到，一番急救後下了最終診斷。
“急性腦幹中風，引發大面積不可逆損傷”
林皓軒成了植物人。
病房裡，顧晏塵沉沉地睡着，臉色蒼白，醫生說他已脫離危險。
林母潑過來的是工業強酸，腐蝕性極強，燒穿了皮膚、肌肉，甚至傷到了神經叢。
若不是他用整個後背嚴嚴實實地護住了我，現在躺在裡面的會是我。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林皓軒的手機。
在他被診斷為植物人後，他的手機就被警方移交給了我。
我木然地拿起來，屏幕上閃爍着倩倩兩個字。
我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孫倩倩惶恐的聲音：“皓軒？是你嗎？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孫倩倩惶恐的聲音：“皓軒？是你嗎？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
她的聲音帶上了濃重的哭腔：“你說話呀！你快說句話！皓軒，救我！我求你快來救我！”
“我上當了！那個說要捧我當大明星的富商是個騙子！
他哄我簽了一大堆高利貸合同，人就消失了！錢也一分沒給我！”
“我現在被一群地頭蛇扣住了！他們逼我還錢，我哪裡有錢！”
“他們說他們說今天還不上錢，就要把我賣去黑市！我不要！”
“我不要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快來救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你在求他？”
我的聲音很輕。
電話那頭，隻剩下倒吸氣聲。
“他幫不了你了，”
“他已經是個聽不懂人話，也不會再動的廢人。”
我頓了一下
“另外，這部手機的主人不會再接電話了。”
說完，我便挂斷了通話。
後來，我的秘書在某次彙報行程時無意間提起。
孫倩倩因為無力償還數額驚人的高利貸，被債主賣到了法外之地。
據說，她最後的歸宿是某個私人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