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沉舟的手好比鐵鉗，死死扣住秦晚妝的手腕。
她的反抗在那股純粹的力量面前，就像撞上礁石的浪花，瞬間粉碎。
黑暗中秦晚妝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傳來，整個人被粗暴地拖拽着撞進了另一個溫熱而結實的懷抱。
“走這邊！”顧沉舟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另一隻手拉着的紀瑤在黑暗中展現出了驚人的适應力，腳步沒有絲毫踉跄。
三個人就像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槍聲和警笛聲交織的背景音裡，精準地繞開地上的屍體和障礙物直接沖向了茶館的後廚。
後廚的地闆上一塊地磚已經被掀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這是蘇媚提前勘察好的通往城市地下排污系統的緊急通道。
“跳！”顧沉舟沒有絲毫猶豫第一個跳了下去。
紀瑤緊随其後身姿輕盈得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資本女王。
顧沉舟在下面接住她，然後擡頭看向洞口的秦晚妝。
秦晚妝站在洞口借着外面偶爾閃過的車燈光，能看到她臉上混合着屈辱和瘋狂的神情。
“顧沉舟，你以為這樣就赢了？”
“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裡跟警察解釋這一切。”顧沉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或者跟我走活下去。”
秦晚妝的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她還是咬着牙從洞口一躍而下。
顧沉舟沒有碰她，任由她狼狽地摔在潮濕的地面上。
他關上入口的蓋闆，整個世界徹底陷入了純粹的黑暗和寂靜，隻剩下水滴和遠處傳來的，水流的轟鳴聲。
他打開戰術手電，唯一的光束照亮了狹窄的通道。
紀瑤很自然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濕巾，擦拭着手上的污漬。
紀瑤很自然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濕巾，擦拭着手上的污漬。
然後，當着秦晚妝的面，她擡起手，在自己臉上輕輕一抹。
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她揭了下來。
面具之下，是蘇媚那張英氣逼人，卻帶着幾分冷意的臉。
秦晚妝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
她腦子裡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全部串聯了起來。
紀瑤是假的。
五十億美金的投資是假的。
這場所謂的合作，從頭到尾，就是顧沉舟為她量身定做的一個局。一個引誘她，逼迫她，最終讓她說出那句開鎖密語的，天羅地網。
一股被愚弄，被徹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滔天怒火，讓她渾身都開始發抖。
“好，好得很。”秦晚妝笑了，聲音嘶啞，“顧沉舟，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現在，連你的女人都舍得拿出來當誘餌了。”
蘇媚的眼神一冷，剛要開口。
顧沉舟卻先一步說道：“她不是誘餌，她是獵人。而你，是獵物。”
他沒有再廢話，用手電示意了一下方向：“走。”
在肮髒潮濕的地下管道裡穿行了近半個小時，他們從一個廢棄工廠的排水口鑽了出來。
一輛破舊的貨車，早已等在那裡。
開車的是蠍子。
秦晚妝被推上了貨車的後車廂。車廂裡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安全屋，安禾正坐在裡面，平靜地看着監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