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隻要沈清月死了,血契就會因為見證人的消失而失效。到那時,我才能真正自由。”
“而秦晚妝,”謝聽瀾的笑容,變得無比殘忍,“當她知道,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其實是囚禁自己母親二十年的惡魔,而她自己,不過是這場騙局裡,一個可悲的棋子。你猜,她會不會瘋?”
“我要你,當着秦晚妝的面,殺了她的母親。”
“然後,我會給你真正的解藥。”
“這個交易,你做嗎?”
謝聽瀾看着顧沉舟,仿似一個誘人堕入地獄的魔鬼。
這個條件,比殺人本身,要惡毒一萬倍。
這是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去誅秦晚妝的心。
讓她在至親相殘的真相中,徹底崩潰,萬劫不複。
顧沉舟沉默了。
他看着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眼前這張俊美卻瘋狂的臉。
他沒有回答做,或者不做。
他隻是問了一個問題。
“她在哪?”
謝聽瀾笑了,他很滿意顧沉舟的反應。
他走到一盆滴水觀音旁邊,從花盆的土壤裡,挖出了一個用油紙包好的,小小的金屬盒。
他将盒子遞給顧沉舟。
“這裡面,是她的地址,還有那座秘密囚牢的地圖。不過,”謝聽瀾的眼神,閃過一絲狡黠,“這個盒子,我加了鎖。一把很有趣的,聲紋鎖。”
“鑰匙,是秦晚妝的聲音。”
“你必須讓她,親口說出一段特定的童謠,盒子,才能打開。”
“你必須讓她,親口說出一段特定的童謠,盒子,才能打開。”
“那首童謠,是她小時候,沈清月最喜歡唱給她聽的。”
“晚安,我的寶貝。”
這個金屬盒,冰冷,沉重。
它仿似不是一個鎖,而是一道無法逾越的深淵,深淵的對岸,是母親的生機,深淵的這邊,是他即将踏入的,更深的背叛與殺戮。
顧沉舟拿着盒子,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你去哪?”謝聽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着一絲戲谑的提醒,“别忘了,你隻有七天。而秦晚妝,現在是一頭受傷的,隻想擇人而噬的母狼。讓她對你唱搖籃曲,可比讓她殺了你,要難得多。”
顧沉舟的腳步沒有停。
他回到集裝箱卡車裡,将瓷瓶和金屬盒放在桌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這兩樣東西上。
一個代表着暫時的希望,一個代表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要我做什麼?”蘇媚開口問,她的聲音總是直接幹脆。
顧沉舟将謝聽瀾的整個計劃,和盤托出。
當聽到要當着秦晚妝的面,殺了她被囚禁二十年的母親時,即便是見慣了血腥的蘇媚,和玩世不恭的蠍子,臉上都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這已經不是複仇。
這是用最極緻的惡意,去摧毀一個人存在的全部意義。
“這個謝聽瀾,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蠍子低聲罵了一句。
安禾卻推了推眼鏡,平靜地分析:“不,他不是瘋子。他是最冷靜的獵人。他很清楚,秦晚妝最大的精神支柱,不是謝家,不是她的财富,而是她對自己‘女王’身份的認同。
這個認同,建立在她對父親的崇拜,和對母親‘犧牲’的哀悼之上。一旦這個地基被徹底摧毀,她會比任何人都崩潰得更快,更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