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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薛睿峰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随着病房門緩緩關上,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
低頭親了親女兒揉軟的發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靜候着他那好弟弟的債主,前來讨債。
薛興邦的病房内,戰火重燃。
“把錢給我!”
許巧蘭枯瘦的手惡狠狠的伸向侯雅琴的胸口,明晃晃的就要搶。
侯雅琴緊緊的把錢捂在懷裡,身體緊繃,警惕的在薛建國和許巧蘭之間來回掃視。
“媽,這是興邦治病的錢。”
“你也不想你兒子下半生都是廢人吧?”
她聲音發顫,那個她明面上的兒子薛耀祖,終究不是侯雅琴親生的。
她本來還惦記着,過兩年就跟薛興邦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但現在這情況,還咋生孩子?
這麼說起來,那幾十年後的錢,哪抵得過承環膝下的孩子。
“雅琴啊,你咋這麼死腦筋!”
許巧蘭拍着大腿,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侯雅琴的臉上。
“你跟興邦都有耀祖這個兒子了,能不能生也不重要了。”
“耀祖才是咱老薛家的根兒,你明不明白?”
“況且,你也聽見了,薛睿峰說了,這是能給的最後一筆錢。”
“不給耀祖留着,攢着給他将來讀書娶媳婦,你難道想讓他長大了喝西北風?”
侯雅琴聽到薛耀祖的名字,胃裡一陣翻湧,生理性的厭惡讓她臉色發白。
侯雅琴聽到薛耀祖的名字,胃裡一陣翻湧,生理性的厭惡讓她臉色發白。
她下意識看了看病床上的薛興邦。
“媽,醫生可說了,康複訓練越早開始越好,再拖下去,興邦的病就真的沒指望了。”
“放屁!醫生明明說的是渺茫。”
許巧蘭插着腰,帶着農村老太太特有的潑辣。
“我老婆子就算是認字不多,也知道這詞是啥意思,就是是治好的希望不大。”
“沒指望了!”
她渾濁的眼睛一瞪,唾沫橫飛。
“媽,你咋能這麼說興邦?他可是你親兒子啊!”
許巧蘭一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但是她仍舊覺得還是自家孫子最重要,畢竟“香火大于天”。
薛興邦不過是生病了,又沒有生命危險。
她繼續苦口婆心的勸侯雅琴。
“雅琴,你想想,興邦他這事兒,隻能說是丢了面子,但是咱們過日子呀,還得靠裡子。”
許巧蘭見侯雅琴低着頭不吭聲了,轉頭拉扯一直沉默抽煙的薛建國。
“老頭子你說句話呀,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薛建國自然跟許巧蘭一個想法,他們老薛家傳宗接代最重要。
但他看着還躺在病床上,臉色灰白,已經睡着的兒子,有些說不出口。
不過他狠了狠心,悶頭狠吸了一口劣質香煙。
“雅琴呀,你媽說的話啊,話糙理不糙,咱家啥底子你也不是不清楚,要不是這些年有睿峰,咱們哪有這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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