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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悔挖苦我的時候,陳薇薇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皺着眉接通電話:
“喂?張經理?什麼?酒店九點之後求婚儀式暫停?!”
她聲音猛地拔高,帶着難以置信:
“九點以後為什麼會暫停?布置都弄好了!你們搞什麼?!我們這裡堵車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很急促,隔着幾步遠都能隐約聽到。
陳薇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今天九點之後不允許慶祝?不許放煙花禮炮?開什麼玩笑!誰規定的?剛剛接到的通知?國葬?”
她煩躁地跺了跺腳。
王不悔正在氣頭上,聽到動靜,一把奪過陳薇薇的手機,沖着話筒咆哮:
“操!老子花那麼多錢包場你說停就停?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滾蛋!”
他罵了幾句髒話,電話那頭的人一直在解釋。
“媽的!還不是因為這個擋道的窮鬼!”
王不悔狠狠瞪着我,把手機摔還給陳薇薇,發洩般地一腳踹在我的金杯車輪胎上:
“耽誤老子時間!趕緊讓開!再磨蹭老子讓你生不如死!快滾!”
陳薇薇也急了,尖聲叫道:
“李承安!你聽見沒有?都是你害的!快把你那破車挪開!别影響我們今天的求婚儀式,馬上就要到九點了!”
她指着金杯車,又氣又急。
我站着沒動,後背依然緊緊抵着車廂門。
嘴角的血迹幹了,黏在皮膚上。
那些保镖圍着我,手裡拿着棍子。
那些保镖圍着我,手裡拿着棍子。
王不悔見我紋絲不動,最後一點耐心徹底耗盡。
他臉上肌肉扭曲,指着金杯車廂,對保镖們狂吼:
“不讓路是吧?裝聾作啞是吧?!給老子拆!現在就拆!把這破車給我砸開!把裡面的棺材拖出來!”
他眼裡閃着瘋狂的光: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裡面躺的是哪路神仙!砸!”
保镖們再次撲上來,棍子和撬棍砸向金杯車的鐵皮,發出刺耳的噪音。
我雙臂死死撐着門兩邊,用身體擋住門縫,承受着沖擊和拉扯。
“真是不懂事啊!”
剛才那個胖車主在路邊搖頭:
“王少都急成這樣了,還硬頂着!”
“就是,沒點眼力勁兒!活該挨打!”
瘦高個附和着。
“棺材裡要真是他爺,這不孝子孫啊,讓老人家死了還不得安生”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全都是指責我不識相,耽誤了王少的“大事”。
王不悔聽着周圍的議論,更加得意,也愈發暴躁:
“用力!媽的沒吃飯嗎?!把門給我撬開!”
他親自走過來,狠狠一腳踹在車廂後門上。
門猛地一震,鎖扣發出一聲金屬斷裂的脆響。
門,被這股蠻力硬生生踹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
棺材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