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山峰有明文規定不可對同門出手,發現一次禁足三個月并抄戒律百遍。本想将事情完成再去領罰。若罰三個月她必然交不出成果,兩個月後她必然會被逐出青山峰。縱然師父有心保她也果。
紀司愔腦中閃過無數種辦法,可沒一件是能做的,她逃不過師父的魔爪。隻能請求師父不罰她。
清淵一身墨綠色衣袍,輕盈地落在紀司愔面前,眼眸深邃地看着紀司愔。
“對同門出手,自己去領罰吧。”
聞言,紀司愔倒吸了口冷氣,腳像是凍住一般,無法動彈。
“師父,能否寬限幾天,十天後弟子再去領罰。屆時翻倍也好,弟子都認了。”紀司愔隻能将希望寄托給師父,當時她若不出手,任務就該落在蕭子玄手中。
如今的青山峰早已沒了往日的輝煌,一個月沒幾個任務。不出意外她手中的星級任務會是這兩個月最後一個。
清淵負手而立,看向紀司愔手中的信。來時就聽霧清說這兩人為了星級任務要打起來了。他唯恐出事趕來,沒想到這個小徒弟竟然将師兄給困住。他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那戒律有何用。”清淵眉心微蹙,聲音低沉清冷。
這是師父生氣的前兆,在生氣前說話總會伴随着些不耐煩。到這時,若還辯解,師父該生氣了。那星級任務與她無緣了。
本以為師父會同她站一起,閉關的師父變得與往日不同。往日師父不苟言笑但聲音總是很溫柔。
“是,弟子領命。”紀司愔恭敬地朝清淵一拜,擡腳離開。
一旁的蕭子玄看着紀司愔要領罰,竟感覺不到絲毫的開心。這會紀司愔如願完成不了任務,兩個月後,她将離開青山峰。按理他該高興才對。
“等,阿愔信交出來。”清淵視線落在她手中的信。不收信,隻怕這孩子會趁夜離開。
紀司愔隻得回來,将信交于清淵。交于師父又如何?她的确有想連夜出去的心,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入夜,青山峰籠罩在月光下,周圍靜悄悄的,螢火蟲像一顆顆黃綠色的星星在夜空中流動。
紀司愔伏在案台,手中的毛筆尖躺在紙上遲遲未動。一天她隻寫了寥寥幾個字,定睛一看紙上都是她随筆畫的圖案,像極了陣法。讓她罰抄戒律還不如讓她畫陣法。
她自小就對爹畫的陣法感興趣,她剛來青山峰能力不突出,直到她畫的陣法被師父發現。之後就成了清淵的弟子之一。
“師妹,師父叫你去見他。”門外一道男聲響起。
聞言,她坐起身,剛還昏昏欲睡,這一聲将她睡意吓跑。
蕭子玄躺在床上沒了半分睡意,他腦中都是白日清淵同他說的話。
紀司愔離開後,清淵将信給了他,“明日你同阿愔一同下山。”
他想拒絕,可清淵像是将他看透般,歎了口氣道:“我知你為何不願,有些事是無法躲避的。比如緣分。”
無法躲避,他回想紀司愔來時,他總能在不同的地方遇見她。她與他的緣,應該是孽緣才對。
紀司愔來時就看到清淵在亭中獨自下棋,周圍連掌燈的都沒,借着月光如何能看清。師父有種無法觸摸的感覺,就好像這人不存在。
走近,紀司愔才看清師父。清淵一身青色袍衫,頭發半散垂落,一個青色竹簪挽起一半。身上帶着一股清香,天邊的月光灑在他白淨的臉上。真難看出師父是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頭。
紀司愔靜靜地待在旁邊,不忍打擾這份安靜。
“阿愔,坐。”師父聲音像泉水般清冽,他目光依舊在棋盤上。
“阿愔,坐。”師父聲音像泉水般清冽,他目光依舊在棋盤上。
聞言,紀司愔坐在了師父面前,她盯了半天也看不清棋盤上的走線,師父怎麼看出來的。
紀司愔看着清淵一個人下棋,直到他将棋解了,才停下手中的活。
“你可知你錯在哪。”清淵拿起旁邊冒起的茶杯,不緊不慢道。
她以為師父是來檢查她功課的,沒想到是問罪的。她還有什麼錯,不過是因為想留在青山峰,才如此做的。
“不該對同門出手。”擡眸看了眼清淵,讪讪道。
清淵放下茶杯,眸光晦暗不明,“為師教于你陣法,是除害保護弱小。而你是如何做的。”
她将陣法對着人,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記得師父教她的第一課就是保護天下百姓,維護天下和平。
門派成立也是為了除妖降魔。
紀司愔站起身,低着頭,“師父,我錯了。”
清淵看着眼前的人,歎了口氣,“為師教于你陣法可學完了?”
他閉關前将幾個陣法交于她,現在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門派中人都可以學習劍術,卻不是人人都會陣法,陣法需要靈氣。有靈氣的人不多,而這孩子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靈氣越強,賦予在陣法上的能量越強。能量越強,就能困住千年萬年的妖。
紀司愔将那些陣法一一展示,清淵滿意地點點頭。
“如今你該學如何增強靈氣。”
紀司愔眸光一閃,增強靈氣她就能控制更強的妖了,終于來到她期待的部分。
她按照清淵所說的,盤腿而坐,将雙手放在腿上。開始想象自己在最喜歡的地方,感受氣息的走向。
一炷香之後,她才緩緩睜開眼。感覺血液變得更通暢,手中的那團氣也變強點。
“你很特殊,靈氣這種東西得靠你自己醒悟。為師也隻是指路人。”清淵将手捏出法訣,停在她額頭。
她茫然地看着師父,師父在做什麼。
随後清淵負手而立,背對着他,“我昨日遊曆,發現上漸水城空煙霧彌漫。”頓了頓,“你與子玄一同去探查。”
師兄會同她一起去,他不是很不喜歡她,巴不得她離開青山峰。
師父發話,師兄自然也不敢不聽。想到師兄一副不願地跟她去,心中不由得高興。
紀司愔忽而想到什麼,遲疑道:“師父,我不還有罪嗎?”
師父背對着她也看不出啥表情,隻聽到他輕咳一聲道:“如此番你能戴罪立功,便免除你的罪。”
聞言,紀司愔也沒再說什麼,朝師父行禮便告退了。
聽師傅語氣,感覺此番探查不簡單,畢竟還加上五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