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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監獄的會客室比想象中幹淨。
林晴妍被獄警帶進來時，我差點沒認出來。
她佝偻着背，臉上有幾道新鮮的抓痕，手腕上還有淤青。
見到我們，她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你們，來看我笑話的？”
她的聲音啞得厲害，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趾高氣揚的大小姐了。
“嗯，”我笑了笑，“就是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
不過現在看來，我挺滿意的。
她突然激動起來，手铐嘩啦作響：
“我過得怎麼樣？你看不出來嗎！”
她扯開領口，露出肩膀上的一塊燙傷，哭訴道：
“這是上周被‘大姐頭用開水燙的！就因為我縫紉速度不夠快！”
她又指了指腳：
“我千防萬防，也沒想到她們會在我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放釘子！”
“滿意了吧，你現在滿意了吧！”
妹妹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小聲道：“真可憐。”
“可憐？”
林晴妍突然笑了，比哭還難看：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那些欺負我的人，都說是因為看了我的新聞，覺得我活該！”
“憑什麼？我又沒害她們！”
“憑什麼？我又沒害她們！”
我攥緊雙拳：
“是啊，你又沒害她們，可以我妹也沒害你啊！”
“你又為什麼害我妹？”
她一愣，随即猛地抓住栅欄：
“我不管，蘇悅！我已經家破人亡了！我爸破産跑路，我媽改嫁，連來看我一眼都不肯！”
“你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麼？”
我沒說話，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推過去。
“這是什麼？”
她警惕地看着我。
“你父親公司的賬本複印件，”我輕聲說道，“偷稅漏稅，做假賬，非法集資夠他在裡面蹲到死的。”
林晴妍的手開始發抖：“你你從哪弄到的？”
“你爸的情，婦給的，”我笑了笑，“聽說她兒子被你逼得跳樓了？”
林晴妍像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七年，夠你想清楚很多事了。”
“你就在這裡面好好反省吧。”
走出監獄大門時，妹妹拄着拐杖跟上來：
“姐，就這樣放過她？”
“放過？”我搖搖頭，“裡面的日子夠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