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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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姨的臉色在我爆喝之後，瞬間沉了下來，眼神從驚訝變成了陰沉，一種仿佛壓抑已久的惡意，緩緩地從她眼中浮現出來。
她還沒說什麼，旁邊那個肥頭大耳、渾身散發油膩氣味的男人就先開了口，聲音帶着一種令人作嘔的自以為是：
“這還沒進門，就敢對我媽大吼大叫，以後真進門了還得了？”
他嘴角咧開，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說話的時候嘴唇油光泛亮，像是剛從油鍋裡撈出來一樣，語氣吊兒郎當，眼神猥瑣惡心。
我隻覺得背脊一涼，整個人仿佛從頭到腳都被一層看不見的髒油粘住，惡心得想吐。
我咬着牙、臉色冷得能結冰，語氣毫不留情：
“我不認識你，我也從來沒答應要嫁到你們家去。别在這裡自作多情！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家！”
張阿姨此時卻毫不羞愧，反而站起身，居然還大模大樣地用她滿是油的手在我那張價值三萬多的真皮沙發上抹了一把，像是在刻意羞辱一樣。
她一邊抹一邊語氣委屈又虛僞：
“蓉蓉啊，何至于此呢？我是真挺喜歡你的啊”
“你看你現在也沒了工作，花錢還這麼大手大腳，什麼家務也不會幹，你覺得你還能找到幾個男人要你啊？”
“我們家願意要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再說了，如果你一直這麼下去，遲早死了也是個老處女，老處女可是不能入輪回的，你知道嗎？”
她越說越離譜，語氣從責備變成了“好意”的勸告，最後甚至開始盤算起我的子宮：
“你這個小孩長得水靈靈的，以後生個孩子肯定也漂亮”
我還沒來得及罵她，旁邊那男的已經接上話了，他賤嗖嗖地笑了幾聲，嗓音粗得像是在下水道裡爬出來：
“嘿，看她屁股也挺大的，應該能生個兒子，哈哈哈”
張阿姨眼睛一亮，兩人的目光在我腰上腿上打量來打量去，仿佛我站在他們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帶着“生育價值”的活體肉，他們要從頭打量到腳，評估出價。
張阿姨眼睛一亮，兩人的目光在我腰上腿上打量來打量去，仿佛我站在他們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帶着“生育價值”的活體肉，他們要從頭打量到腳，評估出價。
我一瞬間冷到骨子裡。
我做的一切，每周都去醫美，每天都去健身房，在他們眼裡不過是“養得好”，是“嫁得值”，是“便宜了他們家的那個廢物”。
我氣得胸腔發緊，眼睛發紅。
“你們再不出去，”我握着手機的手在顫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
“我就立刻、馬上報警！”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張阿姨整張臉抽搐了一下，随後歇斯底裡地沖她兒子吼：
“還愣着幹嘛？！去把那個賤蹄子給我按住！她要報警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兒子站起來，手上的油在我那白色真絲毛毯上蹭了一把，我閉着眼睛，告訴自己先别吐，忍住，先過這一關再說。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那副模樣像極了鄉下野狗突然撲到人身上的瞬間，猥瑣至極，肮髒暴躁。
我一步步往後退，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底線上。
但我的理智在那一秒鐘清晰到極點，我沒有尖叫，沒有慌張，而是冷靜地撥通了報警電話，按下免提鍵。
電話剛響起，那男的已經到了我面前，呼吸又熱又臭，甚至擡起了他那隻沾着油漬的手，像是想搶我的手機。
“你敢碰我一下，”我眯起眼睛，聲音低得像極了地獄傳來的詛咒：
“你這輩子就别想碰女人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