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18
宣傳科小王看他臉色不對，小心遞上熱茶。
"夏主任，别急。嫂子吉人天相。"小王輕聲說。
夏建軍不語，空洞目光盯桌面。
小王猶豫，還是開口。
"主任，我昨去青山公社，好像聽人提過嫂子。"
夏建軍猛然擡頭，抓住小王手臂。力大驚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哎喲，主任輕點。"小王咧嘴。"我聽宣傳幹事閑聊時說起。"
"他們文化站新來位女同志，姓顧。筆杆子厲害，稿子又快又好。"
夏建軍心跳漏拍。
"她長什麼樣？"
"我沒見着。"小王回憶。"聽他們說，顧同志性子溫和，話不多，對人好。哦，他們還說"
小王聲音低落，眼神閃躲。
"還說什麼？快說！"夏建軍近乎咆哮。
"他們說，顧同志好像與他們隊醫生宋子安走得近。"
宋子安。這名字像針，紮進夏建軍的心。
"宋醫生有個女兒，叁叁。她總黏着顧同志，喚"小顧阿姨"。三人看着，倒像一家人。"
夏建軍嫉妒與暴怒的火焰，心底燃起，吞噬他的理智。
他踉跄到家。夏傑出與夏評優圍來，臉上期盼。
"爸爸，找到媽媽了嗎？"顧傑出仰臉問。
夏評優抓着衣角，眼中渴望。
夏建軍看兩孩子，怒火被複雜情緒覆蓋。他深吸氣，聲音沙啞卻堅定。
"找到了。"他撒謊，卻必須如此。
"媽媽在青山公社工作，她很好。"
兩孩子眼中放光。
"那我們能去找她嗎？"評優急問。"我想跟媽媽說對不起。"
"那我們能去找她嗎？"評優急問。"我想跟媽媽說對不起。"
夏建軍蹲下，摸女兒頭，擠出僵硬笑容。
"當然。明天，爸爸帶你們去。我們去接媽媽回家。"
他語氣堅定，宣告主權。顧芳華是他的妻子，家中女主人，她隻屬于這裡。
與此同時。
青山公社文化站。
"小顧阿姨，你喝！"叁叁舉着一壺茶過來，紅撲撲的小臉格外可愛。
"這是爸爸煮的。"叁叁指畫，奶聲奶氣。
顧芳華心中溫熱。她放下書，笑着摸叁叁的頭。
"真乖。"
叁叁受誇獎，開心撲入懷中，仰着小臉，眼睛清澈。
"小顧阿姨，我和爸爸好喜歡你。"
"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顧芳華嘴角笑容僵硬。
腦海閃過夏建軍、顧傑出與顧評優的臉。
她抱叁叁的手收緊。
宋子安正好過來蹲下抱叁叁。
"爸爸給你帶了冰果，小饞貓不快點來？"他聲音溫和，帶笑，引開叁叁注意。
顧芳華知道，是宋子安在給她解圍。
"我我去送文件。"她找借口起身。
"去吧，路上慢點。"宋子安沒多問，溫和叮囑。
顧芳華走出去又覺得尴尬，人家當爹的都沒怎麼樣，自己倒跑了。
想起叁叁，嘴角不自覺帶笑。
轉了一圈後就打算回文化站。
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芳華！”是她最厭惡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