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溫啟便醒了。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不想吵醒尚在熟睡的梁琴。
簡單洗漱過後,溫啟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眼神堅定。
今日,定要讓琴兒的娘家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他先是輕聲喚醒梁琴,柔聲道:“琴兒,收拾些換洗衣物,今日我們回趟娘家。”
梁琴睡眼惺忪,聞言先是一愣,随即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
“啟哥,你說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從嫁過來,因為原主做的那些混賬事,她已經許久沒能堂堂正正回娘家了。
溫啟笑着點頭:“自然是真的,快去收拾吧。我先去縣城一趟,置辦些禮物,再租輛馬車回來接你。”
“嗯!”梁琴用力點頭,眼眶有些濕潤,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
溫啟則快步出了門,直奔縣城而去。
他深知此行不易,嶽丈梁秀才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原主做的那些混賬事,足以讓任何一個父親怒火中燒。
因此,這禮數必須周全。
到了縣城,溫啟先是去布莊扯了幾尺好布料,又去點心鋪子買了幾色糕點,最後還稱了二斤上好的豬肉,這才心滿意足地租了一輛半舊的騾車。
騾車吱呀作響,溫啟趕着車回到家門口。
梁琴早已收拾妥當,正翹首以盼。
見到溫啟真的趕着騾車,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她眼圈一紅,快步迎了上去。
“啟哥,讓你破費了”她聲音有些哽咽,心中百感交集。
溫啟将她扶上車,笑道:“一家人,說什麼破費。嶽父嶽母養育你一場不易,這些都是應該的。”
梁琴心中感動,隻覺得眼前的丈夫,與往日那個混賬判若兩人,如今的他,體貼入微,有擔當,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她依偎在溫啟身旁,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點了點頭:“嗯!”
騾車一路颠簸,終于在晌午時分到了梁琴的娘家——梁家村。
梁家院子不大,收拾得倒也幹淨。
溫啟将車停穩,扶着梁琴下車,自己則拎着大包小包的禮物,準備上前敲門。
誰知,還未等他走近,院内便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還敢上我梁家的門!”
誰知,還未等他走近,院内便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還敢上我梁家的門!”
話音未落,一個手持掃帚,身材壯實,面色黝黑的老漢便從屋裡沖了出來,正是梁琴的父親梁秀才。
梁秀才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溫啟,頓時怒火更盛,指着溫啟的鼻子便罵開了:
“好你個溫啟,你個天殺的敗家子,還有臉來!老子今天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說着,便揮舞着掃帚,作勢要打過來。
梁琴見狀,吓了一跳,連忙沖上前去,張開雙臂護在溫啟身前。
“爹,爹,您别動手,有話好好說!”她焦急地喊道,眼淚都快下來了。
梁秀才見女兒護着溫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閨女,你讓開,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留着也是禍害!”
“爹,啟哥他已經改了,他現在對我很好!”梁琴急切地解釋着,聲音帶着哭腔。
這時,梁秀才的目光才注意到女兒身上嶄新的衣裳,發髻上别緻的木簪,以及溫啟腳邊堆放的那些禮物,布料、糕點、還有一塊晃眼的豬肉。
他手中的掃帚頓了頓,臉上的怒氣稍減,但依舊闆着臉,狐疑地打量着溫啟。
“哼,先進來說話!”梁秀才最終還是收起了掃帚,悶哼一聲,轉身進了屋。
溫啟暗暗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梁琴一眼,提着禮物跟了進去。
進了屋,梁秀才也不讓溫啟坐,指着院子裡的水缸道:“水缸空了,去,給挑滿了!”
這明顯是刁難,村裡井口離家可不近。
溫啟二話不說,放下禮物,拿起扁擔和水桶就往外走:“是,嶽父。”
梁琴想幫忙,被梁秀才瞪了一眼:“你坐着,讓他去!”
看着溫啟任勞任怨地挑水,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後背,梁琴心疼不已,對梁秀才輕聲道:“爹,啟哥他真的變了,前些日子,他還為了我跟那些上門讨債的潑皮打了一架呢”
她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溫啟如何神勇退敵,以及如何解釋得來的錢财,都細細說與父親聽。
梁秀才聽着,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但看向溫啟的眼神,少了幾分之前的純粹憤怒。
溫啟挑完水,額上已見了汗,梁秀才又指着院角堆放的柴火道:“柴火不夠了,去,把那些柴劈了!”
溫啟依舊沒有半句怨言,抹了把汗,拿起斧頭便開始劈柴,動作幹脆利落。
他知道,這是老丈人在考驗自己,也是在為女兒出氣,受點累不算什麼。
一通忙活下來,已是臨近傍晚。
溫啟見廚房裡還沒動靜,便主動對梁秀才說道:“嶽父,天色不早了,晚飯我來做吧。您和琴兒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