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錢穆這一下，無疑是旗幟鮮明地為溫啟撐腰！
孫聞氣焰頓時被打壓下去，如遭雷擊，面如死灰。
有了錢穆的支持，溫啟更是底氣十足，他目光一凜，朗聲道：“傳孫主簿車夫，孫貴上堂！”
不多時，一個形容猥瑣的中年漢子被帶了上來，正是孫聞的專屬車夫孫貴。
孫貴一見到堂上的陣仗，尤其是看到孫聞那吃人的眼神，雙腿便有些發軟。
溫啟昨夜已經找過他，一番威逼利誘，早已将他的心理防線擊潰。
“孫貴！”溫啟厲聲道：“本官問你，白府出事當晚，你家主子孫聞，究竟去了何處？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定不輕饒！”
孫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小人說實話！”
“那天晚上子時左右，确實是小人駕車，将孫主簿送到了白府後門。”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孫聞更是如遭五雷轟頂，身體搖搖欲墜！
溫啟緊追不舍：“後來呢？你何時去接的他？可曾發現什麼異常？”
孫貴咽了口唾沫，聲音抖得更厲害了：“第二天一早，小人去接主子的時候，模模糊糊看到他袍角似乎染了一塊暗紅色的東西，像是血。”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面對這般指責，孫聞狀若瘋狂，指着孫貴嘶吼道：“本官何時去過白府！何時身上染血！定是你這奴才受人指使，誣陷本官！”
他極力否認，但那蒼白的臉色和驚恐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内心的慌亂。
“肅靜！”錢穆一聲斷喝，威嚴的目光掃過孫聞。
“孫聞，人證在此，你還有何話說！”
“車夫指證你深夜前往白府，更在你身上見到血迹，白府老爺恰恰死于當夜，頸部被深割，失血而亡！”
“樁樁件件，難道都是巧合嗎？！”
錢穆語氣森然，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孫聞心上！
一時間，原本高高在上的孫主簿，在衆人眼中，已然與那殺人兇犯劃上了等号！
一時間，原本高高在上的孫主簿，在衆人眼中，已然與那殺人兇犯劃上了等号！
衆目睽睽之下，錢穆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痛心疾首之色，聲音沉痛而威嚴：“孫聞身為朝廷主簿，食君之祿，本應忠君之事，為民解憂！”
“孰料其知法犯法，品行敗壞，竟與白府小妾私通，更因奸情敗露，狠下殺手，謀害人命，手段殘忍，令人發指！”
“此等敗類，若不嚴懲，何以慰死者在天之靈？何以正國法？何以儆效尤？！”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直視面無人色的孫聞，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本官宣判！”
“罪官孫聞，謀殺白府老爺白敬德，證據确鑿，罪大惡極！”
“即刻押入大牢，秋後問斬，以儆效尤！”
夜色已深，縣衙後堂，錢穆的書房内燈火通明。
孫聞倒台的喧嚣猶在耳邊，但此處卻是一片沉靜。
錢穆端坐于太師椅上，臉上帶着一絲審案後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掌控全局的滿意。
他呷了口茶，看向垂手立在一旁的溫啟，目光中滿是贊許。
“溫啟啊。”
錢穆緩緩開口，聲音較之白日堂上，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親近。
“今日之事，你當居首功。”
溫啟微微躬身：“全賴大人明察秋毫，小民不敢居功。”
他知道，這種時候，謙遜是最好的姿态。
錢穆擺了擺手，笑道：“呵呵，本官雖是主審，但若無你前期缜密的查探與今日堂上精準的指證，這孫聞，可沒那麼容易扳倒。”
“尤其是那塊鞋印泥塊，當真是神來之筆！”
錢穆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欣賞。
“你很不錯。”
錢穆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變得鄭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