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誰在這裡噴糞?”
嚴寬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他可不像原主那般懦弱,更不是那種挨罵不還口的人。
“你個小雜種?你說什麼?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徐莺莺萬沒想到嚴寬竟然敢還嘴,愣了一秒鐘後,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
“再說一遍?怎麼,你這麼喜歡被人罵嗎?你還真是賤骨頭呢!”
嚴寬哼了一聲。
聽了這話,周圍的村民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徐莺莺的臉色更是變得煞白,伸手指着嚴寬,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嚴寬不再理會她,轉頭問道:“娘,出什麼事了?”
嚴母歎了口氣,說道:“你大娘冤枉你妹子偷了她家的麥麸。”
“什麼叫冤枉?是我親眼看到的。”
徐莺莺從窗台上拿來一個布口袋,說道:“小嚴寬,你仔細看看,這不是麥麸嗎?你家早就斷糧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麥麸是哪裡來的?不是偷的,難道是變出來的?我說呢我家的豬怎麼變瘦了,原來是我用來喂豬的麸皮都被你們給偷了!”
徐莺莺嗓門極大,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勢。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不肯輕易罷休了。
“他大娘,小孩子不懂事,讓她道個歉也就是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侄女啊。”
一旁的老張叔看不下去了,連忙勸說。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侄女?”
徐莺莺噗嗤一笑,說道:“我小叔子死了這麼久,這賤丫頭究竟是不是我侄女還兩說着呢。還有啊,我那小叔子身體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死了,誰知道他究竟怎麼死的?”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村裡早就開始傳閑話了。
“大嫂,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娃他爹是腎病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嚴母也急了,大聲伸辯道。
徐莺莺也不說話,隻是在一旁冷笑。
見她敢侮辱自己的母親,嚴寬頓時大怒。
兩家是親戚,嚴寬本來還想把自己發現的糧食分給她一些,現在看來,得把她從自己的名單上劃掉了。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為了這麼一點麥麸也犯不着。反正東西也找到了,你拿回去也就是了。”
老張叔繼續勸說。
老張叔繼續勸說。
“不能拿!這麥麸是我的!”
嚴小玲本來一直都在哭,此時看到母親被欺負,又見到哥哥回來,頓時有了主心骨,于是握着拳頭,大聲說道。
“證據确鑿了,你還在狡辯?你這死丫頭,偷東西也就算了,竟然還學會抵賴了?我看你是欠揍!”
徐莺莺越說越生氣,竟撿起了一旁的掃帚,準備打人。
嚴小玲也被她的樣子吓到了,驚叫一聲,就躲到了嚴寬的懷裡。
“你動她一下試試!”
嚴寬早就不耐煩了,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徐莺莺的手腕。
他的身體雖然瘦弱,但畢竟是個男人,對付一個婦女也不算難事。
“你!”
徐莺莺大怒,可是舉起的手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眼睛一轉,竟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大家評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家子白眼狼,偷了東西不說,竟然還打人!”
她幹打雷不下雨,但聲音卻是極大。
村民們聽了之後,也是面面相觑,小聲嘀咕了起來。
“真是太過分了,小女孩不懂事,偷了東西認錯就好了,怎麼能撒謊呢!”
“對啊!我看嚴寬平時挺老實的,怎麼生了一場病,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都學會打人了!”
“以前我還覺得他們一家子挺可憐的,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聽了衆人的議論聲,徐莺莺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得意之色,但很快就被她給掩蓋了。
嚴寬也不去理她,而是低頭對妹妹說道:“小玲,你不要怕,你告訴哥哥那些麥麸是哪裡來的,不要撒謊。”
“我沒有撒謊!我沒有偷東西!我看家裡沒米了,就把我的枕頭給拆了,準備用裡邊的麥麸給哥哥熬粥,沒想到我剛拆完,大娘就來了,還說我偷東西。”
嚴小玲隻有六歲,但說話卻很清晰。
“枕頭裡的麥麸?”
衆人聽了之後,都是将信将疑。
據說麥麸能促眠,而且冬暖夏涼,所以村裡一直都有用麥麸做枕頭的傳統。
可那麥麸本來就難以下咽,一般都用來喂豬,做成枕頭之後,沾滿了頭油,還怎麼熬粥啊?
“放屁!這明明是你偷的,我親眼看到的!”
徐莺莺驚叫了起來。
“你親眼看到的?除了你之外,還有第二個人看到嗎?”
嚴寬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