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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平安扣逐漸被染成血色。
陸凜野第一次這樣恨自己,即使真相又如何?他救不了林辭憂,他救不了她
“林辭憂,你是不是,很疼”
林家父母為她取名辭憂,可惜,他們最心疼的小女兒,終究沒能一世無憂。
陸凜野昏迷了整整三天,再次醒來時,幾乎憔悴到形銷骨立。
他強撐着來到林氏,林辭憂的秘書見到他的那一刻,幾乎有些認不出來。
陸凜野走到林辭憂曾經的辦公室,站在窗邊,看着她曾經看過的風景,“我想知道,林辭憂在公司的這兩年,都做了什麼?”
秘書不知道他的來意,可卻還是如實相告。她說完之後,停頓了幾秒,“當初總裁和夫人意外車禍去世後,林氏動蕩不堪”
“這些年,林總過得很苦。陸先生,她真的很苦,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陸凜野的聲音哽在嗓子裡,他什麼都知道了,可惜卻太遲了。
“你說她建了一個辭憂孤兒院,我想去看看。”
秘書将陸凜野帶到那個孤兒院裡,孩子們一見到她便立刻圍了上來,“阿瑤姐姐,辭憂姐姐怎麼沒有來?我好想她”
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女孩怯怯出聲,“這個哥哥是誰啊?我好像見過他。”
陸凜野蹲下身,輕輕拂過她的頭發,“我叫陸凜野,是林辭憂的愛人”
女孩聞言,伸手牽住他的衣袖,将他帶到了後院的畫室裡。
牆上挂滿了孩子們的畫,陸凜野還來不及細看,女孩忽然伸出手,指向角落裡的一副素描,“哥哥,你在這裡。”
牆上挂滿了孩子們的畫,陸凜野還來不及細看,女孩忽然伸出手,指向角落裡的一副素描,“哥哥,你在這裡。”
陸凜野渾身一僵,他幾乎移不開視線,素描裡的那個人眉眼溫柔,可眼尾卻有着一顆淚痣,他不是陸栖白。
素描落款處寫着林辭憂的名字,女孩和他輕聲解釋,“那天,院長讓我們畫最愛的人。哥哥,你是辭憂姐姐最愛的人,是不是?”
陸凜野顫抖着閉上雙眼,林辭憂,當你選擇畫出我的那一刻,又在想什麼呢?
女孩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哥哥,你怎麼哭了?”
陸凜野蹲下身,輕輕搖頭。女孩擡手替他擦去眼淚,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兩顆糖,“哥哥,一顆給你,一顆給辭憂姐姐。”
“她的眼神總是很悲傷,哥哥,不要讓她流淚。”
陸凜野将糖緊握在掌心中,轉身離開了畫室,卻在踏出去的那一刻,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他恍惚又看見五年前,林辭憂穿着婚紗朝自己走來。
陸凜野為她戴上戒指,然後說出那句,“林辭憂,我不愛你,永遠也不會愛你。”
林辭憂笑容諷刺,“我也是。”
偏偏誰都不肯低頭,偏偏兩個人都這樣口是心非,直到最後永失所愛。
陸凜野再次醒來時,林辭憂的秘書終于試探着問出那句,“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林辭憂死了。”
陸凜野終于明白,什麼叫哀默大于心死。他第一次這樣清楚的知道,死亡意味着,上天入地,他再也見不到林辭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