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聽到顧知野如此決絕,沈初恩愣了一下,随後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着笑着,眼角卻溢出淚花。
“顧知野,你還不懂嗎,宋清棠已經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她已經離開了!”
“逼走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是你在她面前一次次偏愛我,一次又一次傷害她,讓她兩次進醫院差點流産,她對你早就失望透頂了,你以為她還會要你嗎!”
“你憑什麼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憑什麼!你就是個諾夫你才是最自私那一個,你因為那點猜忌懷疑讓她吃了這麼多苦頭,讓她給我打掃衛生,讓她挺着大肚子在雨夜裡淋了一晚上的雨發高燒,讓她當着衆人的面被狠狠地扇耳光!這一切都是你默許的啊你憑什麼那麼自私把這些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顧知野的神色不變,隻是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顯示出他心裡的滔天怒意。
他薄唇微啟,吐出一大口白霧,籠罩住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陰森又迷人。
“動手。”
保镖收到指示,立刻揚手狠狠地扇了沈初恩一個耳光。
沈初恩的臉頰忍不住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火焰燃燒過,加上衆人的注視,更讓她覺得恥辱。
“沒我的允許,不準停手。”
她還沒反應過來,又狠狠地挨了一個巴掌。
顧知野看着,保镖們也不敢收力,每一個巴掌都用盡全身力氣扇在沈初恩臉上。
原本就高高腫起的臉現在更是通紅一片,打的她暈頭轉向,嘴角也溢出絲絲鮮血。
在她差點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顧知野終于讓人停下動作。
“拉出去,把證據收集好,我要讓她這輩子,都在監獄裡忏悔。”
顧知野再也沒看她一眼,長腿一伸走出了包廂。
剩下的兄弟已經許久沒見識過他這麼兇殘的一面了,誰也不敢出聲挽留他。
“我去,他這也太狠了,至于嗎?”
“不是說他最喜歡這剛回國的白月光了?這怎麼一回事。”
新進圈子的人摸不清頭腦,小小聲開口問。
“你就這點眼力見?還看不出來嗎,知野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宋清棠,找沈初恩來也隻是演戲,試探試探宋清棠的想法而已,誰讓她不懂規矩,動了歪心思。”
一個跟顧知野玩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淡淡開口。
一個跟顧知野玩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淡淡開口。
“但也不用打這麼狠吧,那麼美的一張臉,現在都腫的跟豬頭一樣了,估計恢複了也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顧知野哪哪都好,唯獨這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尤其是最讨厭别人碰他的東西,碰他的人。之前我們讀書那會,有一次他談了個對象,京城裡有個暴發戶的兒子,不長眼的要去碰他對象來挑釁他,你猜怎麼着,顧知野直接二話不說把人一拳揍到地上,騎在他身上對着臉猛猛就是幾圈,把人家的鼻梁骨打斷,牙齒都打掉幾顆,後來我們去問他,遇到真愛了?這麼護着那女的。”
“你猜他怎麼說?他也沒多喜歡那女的,但是啊,他就是見不得别人碰他的東西,他嫌惡心。”
聽的那人咽了咽口水,忽然間有點慶幸自己沒惹到過這尊瘟神。
“那這京城裡難道沒人能治的了他了?”
“有。”
開口那人故作神秘地喝了一口酒,輕笑了一聲。
“沒聽說過嗎,一山還有一山高,能壓制顧知野的那位,現在正在國外呢。”
“是誰啊?”
兄弟好奇地開口問。
“他哥,顧淮瑾。”
坐上邁巴赫的顧知野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垂眸掩飾自己内心的悸動,他努力想要維持鎮定,但内心的不安和恐懼卻像波濤洶湧的大海翻湧而上。
他有那個自信,不認為宋清棠會真的離開他,但那群人估計也沒有膽量騙他。
說不定隻是碰巧看到了呢?
宋清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他給的?離了他她一個人懷着孩子能活下去?
雖是這樣想着,但還是回家看看,才能徹底安心。
藍調酒吧到家有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明明車速已經上一百了,但是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被慢放了,讓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氈。
“開快點。”
顧知野冷聲開口。
“小、小顧總,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再快就要上一百五了”
司機開口回答,聲音有些顫抖。
顧知野薄唇微抿,想要把那股煩躁不安的感覺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