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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汐染,真的對不起汐染,我不知道你受傷了,真的不知道。”
病床旁,祁宴清捧着許汐染消瘦的臉蛋,一遍又一遍向她道歉。
20歲的祁宴清隻因為她在電話内打了一個噴嚏,就帶着專業醫療團隊沖到女生宿舍,給她診治,徹夜不眠地照顧她。
26歲的祁宴清即便滿身傷痕聲嘶力竭地叫喊着他,他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愛她的祁宴清已經死了,死在喬晚瑤回國的那一刻。
“把醫生喊過來吧,商量一下植皮的事情,畢竟祁總不是醫生,管不了植皮事情。”
靠在病床上的許汐染面如死灰,淡淡地說道。
祁宴清如驚弓之鳥,臉色慘白,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汐染,早上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會說胡話,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
祁宴清十分自責地喃喃道。
受不了!那我看着你義無反顧追逐喬晚瑤的背影時,我又受得了嗎?
質問的話到嘴邊,許汐染的語氣又歸于平淡。
“去叫醫生吧,我不想腿上留疤。”
“汐染你懲罰我吧,任何懲罰都行,隻求你不要用這麼冰冷眼神看着我,你這麼冰冷的眼神會要了我的命。”
懊惱,自責,悔恨,祁宴清眼眶濕潤,當年被校外混混用鐵棍打折雙腿都沒有哭的男人,忍不住哭了。
“開個新聞發布會,将喬歲安不是你親生孩子的事情昭告全國。”
許汐染如死灰般的眸子動了動,開口。
“不行!
晚瑤被渣男騙心又騙身,夠可憐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的孩子父不祥,是個孽種,她該如何在豪門圈子裡立足!”
祁宴清一愣,随後立馬說道。
喬晚瑤該如何在豪門圈子裡立足!
喬晚瑤該如何在豪門圈子裡立足!
祁宴清你的命可真不值錢,隻為了喬晚瑤能夠在豪門圈子裡立足,就可以放棄。
恨!
恨一個人,恨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為她放棄,祁宴清你可真是世間第一人。
“去喊醫生吧。”
許汐染的眸子灰暗,沒有一絲生機,冷漠地看着祁宴清,說道。
祁宴清快步離開病房,走向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連餘光都不敢瞥向許汐染。
害怕對視上許汐染平淡又冰冷的眸子,隻要他對視上許汐染的眼睛,心髒就像被鈍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沒有鮮血流出,卻痛的無法呼吸,感覺眼前的人兒會立馬離開他。
此後三天祁宴清一直守在許汐染的身邊,給她端茶倒水,親自換藥,寸步不離。
連百億合同也不管不顧。
直到他收到一條來自喬晚瑤的微信後,開始局促不安。
握着手機的手不斷顫抖着,時不時擡眸看向許汐染,随後神色黯淡地低頭。
無數次瞥到祁宴清看着喬晚瑤的微信手足無措時,許汐染開始假寐。
“汐染!”
“汐染!”
“汐染!”
祁宴清喊了三聲許汐染,許汐染沒醒之後,直接給喬晚瑤打去語音電話。
“晚瑤你不要做傻事,趙總都60歲了,小女兒的年齡都比你大,你嫁給他隻會萬劫不複。”
祁宴清語氣焦急又恐懼,害怕下一秒喬晚瑤就嫁給了60歲趙總。
“宴清,如果我和歲安沒有出現在你的身邊,許小姐就不會那麼難受了,許小姐不難受了,你也開心了。隻要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微信通話那邊喬晚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隻要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會與世長辭。
“你嫁給一位60歲的老男人我就開心嗎?喬晚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