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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棠捂住心口,看向蘇月立即岔開話題,苦笑着劇烈咳嗽起來,甚至沒有力氣揭穿。
好日子?司硯舟,原來你也會被人耍得團團轉,真是期待你知道真相那天。
離開前的倒數第二天,宋若棠提前以旅遊的名義把父母送出國,正當她準備回别墅時,卻接到母親的求救電話。
“棠棠,司硯舟要拿走你爸爸的腎,說是蘇月想備孕吃錯藥了,現在急性腎損傷,你爸爸的腎是最匹配的啊!”
宋若親仿佛被雷霹中,渾身僵硬,許久殘存的理智讓她不顧一切沖向醫院,卻被攔住。
“夫人,司總說了隻是換個腎,死不了人的。您放心,司總答應,他承諾不會有其他孩子出生影響涵少爺”
宋若棠低聲苦笑出來,換作從前,她或許會答應。
可如今手術室裡的是她父親啊!那個從小護着她長大的人,那個從小教司硯舟彈鋼琴的伯父。
“司硯舟,我求你了,你拿我的腎行不行,我爸六十歲了換不了的,你别這麼殘忍好不好?”
直到宋若棠嗓子喊啞,甚至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時,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現,聲音低沉。
“遲了,你應該還記得之前地震時你欠我一條命,就當伯父替你還了恩情。”
他說着聲音有點發軟,“我也會盡量避免你和月月見面,減少矛盾。隻是一個腎,我們不離婚,甚至我會給你司夫人的體面,知足吧。”
宋若棠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幹,像是第一次認識司硯舟。
腦海裡隻有那天出警局時蘇月露出的平安福,也是十五歲的她去寺廟跪了三天求來的。
那時的她隻求司硯舟早日可以像普通人般交流溝通,可以被家族重視,可以事業有成。
如今二十八歲的她對這個男人隻剩絕望。
眼見宋若棠不哭不鬧,隻是磕着頭,一遍遍求着菩薩保佑。
司硯舟說不出的煩燥,他摘了眼鏡,溫潤的眼晴淩厲幾分。
“宋若棠,你知道我最讨厭求神拜佛這些,相信醫生,伯父能出什麼事?”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他可以看見宋若棠傷口流出的鮮血。
司硯舟别開頭,拿起碘伏卻被猛地推開,司涵的聲音也響起。
司硯舟别開頭,拿起碘伏卻被猛地推開,司涵的聲音也響起。
“爸爸,蘇月姐姐醒了,我們不要管無關緊要的人了!快走,蘇月姐姐疼得都哭了!”
司硯舟看着宋若棠瘦弱的背影,按下心裡的猶豫大步離開。
宋若棠早已知道這個結果,因為腿上傷沒好全,她幾乎是連爬帶走緊緊扒住醫生的白大褂。
“我父親怎麼樣了?”
“宋先生沒能熬過去,他異常抗拒捐腎,術後又大出血,我們真的盡力了!”
宋若棠全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塌陷,心裡隻剩廢墟。
耳邊是宋母悲泣的哭聲,隔着幾米,她雙腿如灌鉛般沉重,甚至沒有勇氣去見父親。
她呆呆守在太平間一夜,甚至準備好拿起刀和蘇月司硯舟拼個你死我活。
宋母卻摟住她安慰,
“棠棠,别沖動!我們慢慢報仇,你爸爸希望我們離開重新開始,你不要因為那些畜生葬送一輩子啊!”
許久,宋若棠紅着眼眶點頭,以最快的速度将父親下葬火化。
醫院裡,司硯舟剛趕完一場酒會,漫不經心換着衣服。
“月月說宋伯父術後恢複得不錯,記得要用最好的藥和醫生,這段時間我先陪月月,宋若棠會理解的。”
助理欲言又止,終是瞞下了真相勉強附和。
與此同時,侯機室内,宋若棠笑着扔了從前的手機電話卡,身旁被領養的女孩滿是好奇。
“宋姐姐,我們為什麼要坐飛機離開呀?”
宋若棠摟緊孩子,擦去宋母的淚水。
“去國外發展,等一個回國抗衡的機會。”
她看向遠方,毫不猶豫轉身。
司硯舟,再見我們隻會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