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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桉眼含熱淚點頭,大學時的怯懦和錯過,一年的主動和扶持,其實宋若棠從來沒有變。
京市最大的女子監獄裡,蘇月正麻木地踩着縫紉機,她進來一年卻像老了十歲,整個人精氣神徹底垮了。
“1052号,有人探監。”
蘇月震驚擡起頭,誰來看她了?在看到來的人是宋若棠,她大喊大叫,眼裡滿是憤恨!
“你竟然又回來了,原諒那父子倆了嗎?”
“與你無關,我來是要拿回屬于我父親的腎,你用那麼久,也該還了!”
蘇月瞪大眼,
“你不能這樣,宋若棠你這個賤人别碰我,你爸又不是我害的”
宋若棠點着頭,“是,吩咐命令的人是司硯舟,可受益的人是你。你算不上無辜。但我也不會讓你死的,畢竟活着比死更痛苦!”
宋若棠唇角帶笑,慢悠悠轉身,她看着手下的醫療團隊人員進進出出,眼眶更是酸澀。
爸,您的腎更應該給需要的人,請相信我的選擇。
“傅總,這顆腎該怎麼處理?”
“送到京市人民醫院,那裡正好有個尿毒症的患者,也算積德。
許久,蘇月被推出來,戴着呼吸機處于昏迷。
宋若棠冷冷掃了一眼就離開,撲向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江庭桉。
“最後一件事情也結束,我們可以收拾東西準備全球旅行了。”
江庭桉寵溺地刮了刮宋若棠的鼻子,
“我可是早都準備好了,還不是宋大小姐沒時間,我就隻能等啦。”
宋若棠立即軟了語氣纏上他胳膊,
“我再忙都會抽時間陪你,明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見父母!”
江庭桉眉眼帶笑,他終于等到了。
與此同時,在宋父墓前的司硯舟雙腿已經跪到沒有知覺,他流幹了淚,說了上千遍道歉,額頭更是磕到血肉模糊。
“對不起,宋伯父,如今我終于有機會在您墓前忏悔道歉,您在我和若棠婚禮說要我保護愛她一輩子,我沒能做到,對不起”
“對不起,宋伯父,如今我終于有機會在您墓前忏悔道歉,您在我和若棠婚禮說要我保護愛她一輩子,我沒能做到,對不起”
司硯舟的聲音一遍遍回蕩,卻始終無人應答,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用。
最後,司硯舟被送進醫院差點被确診為終身下肢萎縮。
他便像不在意般,摸着司涵的頭。
父子倆對視,好像都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爸爸,等你出院我們也離開這裡好嗎?我一待在家裡就會想到媽媽對我的好”
“好,我們過我們的生活。但那生活可能不富有,你可以接受嗎?”
司涵連忙點頭如搗蒜,彼此默契的不再提那個讓他們牽腸挂肚的名字。
離開京市前,司硯舟将司家安排好後,在離開前做了最後三件事。
一是開了新聞發布會澄清他所做過的事,同時也向宋若棠道歉。
面對媒體的各種議論和猜測,司硯舟身形瘦削地站在中央,修長的手指上依舊戴着婚戒,那枚唯一能證明他和宋若棠相愛的珍寶。
“我常想,世俗上大家喜歡我無外于顔值,才華,甚至是我身上的各種标簽光環。但有一個人不是,她在我連說話都結巴的落魄時期,像太陽溫暖了我,我卻不知道珍惜,甚至傷害了她和她的家人。對不起,我隻希望你接下來的人生順遂安康,棠棠,我願意用自己還剩的名聲去成全你。
二是他親自求了開光的珠串并調香送到宋若棠面前,求她不做噩夢,不困于過往,隻向于未來。
三是他參加了宋若棠和江庭桉的訂婚宴。
按理說,司硯舟來是極其不合适,可司硯舟下跪真心保證他會祝福她。
“罷了。棠棠,這次就信他一次,現場那麼多保镖,他總不可能把你劫走!”
宋若棠的心這才安定,她終于穿上人生第一條婚紗,哪怕它款式并不複雜。
“這江家未來兒媳婦可真漂亮,和江少真是配!”
“就是,前夫司少,不,現在司家垮了,司硯舟竟然還敢帶着孩子來?
司硯舟靜靜聽着,看向滿眼絕望的司涵,他當然知道他沒有媽媽了,可是他覺得一切都是命運。
“走吧,我們該過我們的生活。”
教堂外的大雨遮蓋住宋若棠視線,她看着那兩個曾是她生命最重要的兩人離去,沒有悲傷,隻有喜悅。
她轉身吻上江庭桉,命運弄人,幸好,她找到了愛她的人,他們會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