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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裴書承不僅沒來醫院,還勒令醫院的人不準幫她忙,更不準幫她請護工,直到她認錯為止。
何夕卻渾不在意,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勾着手指計算離開的日子。
唯一不便的是,她摔斷了腿,上廁所隻能扶着牆一瘸一拐挪半天,每去一趟廁所都累出一身汗。
晚上躺床上身上粘膩得睡不着,她隻能去洗手間用冷水擦拭身體,不料腳下打滑,整個人摔倒在濕冷的地闆上。
她強撐着想要爬起來,卻半天沒緩過勁來,身上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何夕扯着嗓子喊了幾聲,卻無人理會。
她隻能任由自己像條鹹魚一樣的癱在地上。
直到一個小護士來查房,才将她從地上扶起來。
“你傷的這麼重,怎麼沒個陪床的啊?”
何夕試探問:“你是新來的嗎?”
“對啊,裴總帶他太太過來做産檢,院長親自接待,醫生護士全被叫過去了,我今天剛入職,所以留在這值守,你這傷口都裂開了,我去給你的主治醫生彙報一下。”
“不用了”
何夕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她就已經跑了出去。
不多時,就有醫生過來替她重新縫合了傷口,但她卻再也沒見過那個護士。
直到幾天後,她才聽說小護士被辭退的消息。
知道她是被自己連累了,何夕氣憤地攥緊拳頭,主動撥通了裴書承的電話。
電話接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聽筒裡便傳出了裴書承低磁的聲音:“今天我們講小鴨子的故事”
伴随着小女孩清脆的笑聲,蘇瑾開了口:“何小姐有事嗎?書承正在給我們的女兒講故事,恐怕沒時間聽電話,你有事的話我可以傳達。”
何夕抿了抿唇:“裴太太,請你高擡貴手,那個護士隻是職責所在,有什麼事你大可沖我來。”
那邊默了幾秒,忽而笑了:“好啊,隻要你現在過來給我磕頭認錯,我就讓她重新回醫院上班。”
何夕捏緊手機,半晌才低不可聞地應了聲好。
等她趕到别墅時,蘇瑾正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看裴書承和小糯米的親子互動視頻。
她擡眼看見何夕,唇邊笑意加深:“聽說前段時間你摔倒了,還好嗎?本來當天想去看看你的,但書承怕我受累,執意送我回家了。”
說着,她捂住唇幹嘔了一聲:“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孕反,書承找了好多法子都沒用。”
何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隻想快點平息事端。
何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隻想快點平息事端。
“對不起裴太太,我向你道歉。”
蘇瑾慢悠悠地從躺椅上起身,勾唇笑了笑:“你既然沒誠意,那就回去吧。”
何夕死死咬着唇,看向蘇瑾的眼神帶着強撐的倔強。
最終,膝蓋重重砸在地上。
三個響頭,磕得她眼前發黑。
蘇瑾卻笑出了聲:“一個農村來的土包子,仗着和我幾分相似的臉就以為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着何夕:“沒有這張臉,你早就被你那個酒鬼爹賣了,冒牌貨就是冒牌貨,永遠隻配被我踩在腳下。”
說完,她擡腳就将跪在泳池邊的何夕踹了進去。
随即跟着跳進了泳池。
“救命!我的孩子——”
她在水中撲騰,聲音凄厲。
裴書承聞聲趕來,毫不猶豫跳入泳池中将人撈了起來。
蘇瑾後怕的撲進裴書承懷裡,咳得滿臉通紅,“書承…咳咳…何小姐瘋了,她想淹死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好怕。”
“為什麼要這麼做?!”
裴書承盯着不知何時已經遊上岸的何夕,似是難以置信。
“我把愛都給了你,蘇瑾也從未想過和你争什麼,還處處忍讓,你卻連她和她的孩子都容不下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何夕抹了把臉上的水,卻一句話都不想說。
解釋與否,他都不信,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平靜地走到兩人面前,就在裴書承以為她要道歉時,她卻一腳将他和他懷裡的蘇瑾踹進了泳池。
“噗通!”
兩人一頭栽進泳池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記住了,這不叫惡毒,這叫以牙還牙。”
裴書承将胡亂撲騰的蘇瑾帶上岸,一臉陰沉地盯着何夕的背影。
下一秒,他冷聲開口:“來人,何小姐瘋了,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