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
我知道，我賭對了。
監控是我詐他的，但他們心虛，他們不敢賭。
“還有，”我慢悠悠地補充道，“别忘了，我的征信是爛了，可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呢？你那個自稱富二代的身份，經得起網友深扒嗎？你猜，如果大家知道，你開的保時捷是租的，住的公寓是貸款的，你爸媽其實是在菜市場賣菜的，會怎麼樣？”
“你你怎麼知道？！”周明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這些，都是前世他功成名就後，在一次酒後吐真言時，得意洋洋地告訴我的。
他說，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出身。
這就是他的死穴。
“我不僅知道，我還有你爸媽菜市場的攤位照片哦。”我用最甜美的聲音，說着最殘忍的話，“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發到網上，配上你一身名牌的照片，标題就叫《虛榮鳳凰男的自我修養》，會不會比我當老賴的帖子還火？”
“不要！許念！我求求你！不要！”
電話那頭，傳來周明崩潰的哀求。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冷冷地挂斷了電話。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攻守之勢，徹底逆轉。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社交賬号粉絲數暴漲。
我的“發瘋實錄”成了全網最火的連續劇。
我每天更新一篇帖子，内容五花八門。
有時候，是普及各種校園貸和消費貸的陷阱，用我自己的“黑曆史”現身說法。
有時候，是普及各種校園貸和消費貸的陷阱，用我自己的“黑曆史”現身說法。
有時候，是分享一些怼人金句和“發瘋”小技巧。
有時候，我甚至會直播自己去人才市場找工作，然後故意在面試官面前說：“我征信黑了，當老賴了，你們公司介意嗎？”
看着面試官們精彩紛呈的表情，直播間的網友們笑得前仰後合。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個行為藝術家，一個戳破消費主義泡沫的勇士。
我越是“不要臉”，越是“自甘堕落”，網友們就越是喜歡我，越是同情我的遭遇。
輿論的潮水，徹底倒向了我。
周明和林曉成了過街老鼠。
他們公司的電話被打爆了，官網被憤怒的網友們沖癱了。
很快，公司的處理結果就出來了。
【關于我司員工周明、林曉在職期間的違規行為及網絡輿情，經公司調查核實，現決定對二人予以開除處理。我司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職場霸淩和不道德行為，并将引以為戒，加強員工思想品德教育。】
看到這條公告，我一點都不意外。
資本家最是無情，當員工的價值變成負資産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将其抛棄。
但這還不夠。
開除，隻是讓他們丢了工作。
我要的，是讓他們墜入和我前世一樣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