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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爹的葬禮辦得很簡陋。
村裡人雖然來了不少，但大多是來看熱鬧的。
我娘坐在靈堂前，從我爹死後，她就徹底失了魂。
有時候她會突然站起來，對着空氣說話。
“老顧，你别走，強子還沒回來呢。”
“等強子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團團圓圓了。”
鄰居們都搖頭歎息。
“這老太太也瘋了。”
“這一家子都沒有好下場啊。”
林月娥的情況更嚴重。
她每天在村裡見人就說胡話。
“我要找我老公，他在哪裡？”
“他說要帶我重新開始，我們要住好房子，吃好的，穿好的。”
她還會跑到我家門口，對着空氣說話。
“阿軍，我們和好吧，我知道錯了。”
“你看，我把佛牌都還給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村裡的孩子們都怕她，遠遠看到就跑。
大人們也避之不及，生怕沾上晦氣。
“這個女人真是報應，害人害己。”
之後，我娘的瘋病越來越嚴重。
她經常半夜爬起來，對着顧強的照片哭喊。
她經常半夜爬起來，對着顧強的照片哭喊。
“強子，你什麼時候回來？”
“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村裡人都對我娘的話嗤之以鼻。
“老太太，你兒子顧強在監獄裡蹲着呢！”
“還大老闆，詐騙犯還差不多！”
我娘聽到這些話，都會發瘋似的喊。
“你們胡說！我兒子是好人！”
漸漸地，村裡人都不願意理她。
這天，我在村口遇到了熟悉的身影。
“顧軍？”
我轉過身，看到一個穿着素雅連衣裙的女人。
“小雨？”
我有些不敢相信。
王小雨是我小學的同桌，也是村裡唯一考上大學的女孩。
畢業後她就留在城裡工作，很少回來。
“真的是你。”
她走過來，關心地問我。
“我聽說你家裡出事了，特意回來看看你。”
我看着她擔憂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真心關心我。
“你過得怎麼樣？”
我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