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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陳春花還沒醒,沒辦法才将人弄去診所。
診所不敢收,他們拿了幾包藥重新把人給搬回了家。
直到警方出現,陳春花才終于被送往醫院。
隻是人救醒了,卻流口水喪失了自理能力。
池家人得到消息,都害怕攤上這個禍害,連夜收拾東西跑路。
至于他們家的房子,被法院抵押給了陳春花的老相好做賠償。
池言小三那一家也眼饞,跑過來要争。
開始他們拿到賠償金,生怕陳春花以養孩子名義去搶,在外躲了好幾個月。
現在孩子沒了,陳春花也癱了。
他們嗅到有利可圖,便又冒頭說不打算追究陳春花害死外孫的事,隻要求分錢。
兩邊都生怕吃虧,争得不可開交。
陳春花躺在醫院時,都是池苗在照顧。
她負擔不起醫藥費,聯系兩個妹妹,說明完情況,那邊就把電話挂了。
最後兩人一塊籌了一千給她。
陳春花對三個女兒相當苛刻,九年義務教育一結束,就被她壓着去幹活。
到了年紀就推出去換彩禮。
除了一直養在身邊,被她精神pua的池苗,其餘兩個恨毒了她。
池苗最後求到我這裡。
本就因過多勞累,比同齡人蒼老許多的女人,如今看起來半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她垂着腦袋,雙手捂臉,淚水從指縫溢出,滴答落在地上。
“我也不想管她,但她到底是我媽呀!”
我想說陳春花對她所做的種種惡事,但最後卻沉默了。
尊重他人命運。
尊重他人命運。
“按理來說,你們池家的錢,我已經給完了,但念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借一筆錢。”
“至于你選擇拿着錢去做小買賣,還是養着她,你自己決定。”
池苗沖着我鞠了一躬,抹着眼淚離開。
我把房子賣了,準備換個城市生活。
a市天氣多變,空氣不好,并不适合長久居住。
當初在這裡定居,都是因為池言喜歡。
他說在大城市會有更多發展機會,隻要我們熬出了頭,總會有好日子過。
住地下室的那幾年,我們互相陪伴,信任,為了同樣的目标努力。
才過去幾年,一切都變了。
房子買主是一對很年輕的夫妻,全程交流很順利。
簽完購房合同,我路過小區廣場,看見在領舞的時髦老頭。
兩個不同類型的阿姨在争奪他做舞伴。
“沈妙!”
我走出幾步,忽然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叫我。
回頭看見那個時髦老頭。
李叔笑着塞給我一個保溫盒:“這是我兒媳婦做的一些小吃,她特意讓我拿給你嘗嘗,我在這蹲了好幾天,終于蹲到你了。”
壓根沒給我拒絕的機會,我也不客氣收好。
他臉上的笑更明顯:“池家那個房子被拍賣了,等錢到賬我就轉你卡上”
“那不是池家給您的賠償嗎?您自己收着,不用和我分。”
我笑笑:“屬于我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此後,池家不欠我,我也不貪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