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慢慢走回皇子殿,手疼的發顫。
可他進屋後,還沒來得及上藥,齊落雪就急急沖了進來,抓住他的手往西殿拖——
“辭硯昏迷咳血了,都是你害的!方士說隻有你割肉放血才能救他,你現在就跟我進去贖罪。”沈世安被拖到西殿。
宮人跪了一地,沈辭硯臉色蒼白躺在床上。
“啪!”
沈世泰沖上前,又是一巴掌打來:“沈世安!你三番五次害辭硯,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弟弟?”
沈世安偏着頭,臉迅速腫起。
沒讓他辯解什麼,就有宮人把他押跪下,用利刃狠狠劃開皮肉。
“唔——”
沈世安痛呼出聲,臉色迅速蒼白下來,卻沒有任何人心疼。
放完血後,沈世安又被押跪在殿外抄佛經。
時值臘月,風雪冷得刺骨。
沈辭硯一夜沒醒,沈世安就抄了一夜。
翌日清晨,佛經剛被帶走,齊落雪不顧他一臉慘白,急切拉住他往房間裡拖。
“你的血肉果然有用,辭硯醒了,他聽說你給他放血,還整晚幫他祈福,很感激你,要跟你親自道謝。”
沈世安疼了一夜,累了一夜。
臉色死白被拉到沈辭硯床邊。
而沈辭硯臉色紅潤,見他們進來,立馬掀開被子,裝模作樣下床跪下。
“哥哥對不起,我不該害你割肉放血,還抄了一夜的經書,應該早點醒過來的”
話沒說完,齊落雪就甩開沈世安,上前把沈辭硯扶回床榻:“你身體不好,怎麼能下跪?”
“沈世安他身體好,經得住凍,你不用擔心。”
沈辭硯順勢靠在了齊落雪的懷裡,得意瞥了沈世安一眼。
忽然用嶺南方言說:“落雪,别在哥哥面前抱我,他會生氣的,聽宮女說,昨晚我昏迷了你都已經抱了我一夜”
沈世安忽得收緊手,卻聽齊落雪同樣用嶺南方言回:“沒事,他若是想做好鎮國侯嫡女的丈夫,第一點就不該拈酸吃醋。”
沈辭硯笑得更燦爛了:“還好哥哥聽不懂嶺南方言,要不然他又該因為你的話生氣了。”
他一邊說着還暗暗嘲諷望着沈世安。
他一邊說着還暗暗嘲諷望着沈世安。
沈世安沒說話,他從前确實聽不懂嶺南方言。
但齊落雪祖籍嶺南,上輩子為了融入齊家,他悄悄學了嶺南方言。
接着,就聽沈辭硯更大膽說:“落雪,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多給我幾次好不好?”
沈世安一僵,定定看向齊落雪,她神色幽微:“你身體好了嗎?我隻怕你受不住。”
沈世安實在聽不下去,陡然用嶺南方言開口——
“齊落雪,偷情背德很好玩嗎?”
話落,屋内瞬間死寂。
齊落雪慌的站起身:“世安,你在說什麼?你能聽懂嶺南方言?”
她臉色變幻間,看起來心虛又愧疚。
沈世安忽然覺得無趣極了。
撒謊說:“之前聽你說過這句方言,好奇,就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原來你聽不懂”
齊落雪顯然松了口氣,而後又不滿責怪:“以後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我在關心辭硯的身體,你插話吓到人了。”
“等有空我教你嶺南方言,你學會了再來加入我們的談話。”
沈世安壓下心頭諷刺:“不必了,我從不去嶺南,學了也沒用。”
他就算要學,也該學的是遼國方言。
齊落雪也沒強求,細心地給沈辭硯掖了掖被角,才又望向沈世安:“辭硯早上熬的補身體的藥材,你也喝一碗吧,昨晚辛苦你了。”
沈世安根本不稀罕他的這點關心:“沒其他事,我就回房休息了。”
沈辭硯的藥,他喝了怕是會被毒死。
他不領情,齊落雪又冷下臉:“你又使什麼小性子?你故意做出一副蒼白可憐的樣子,不就是想要我們的關心嗎?又在别扭什麼?”
原來,他疼了一夜,跪了一夜,在齊落雪眼裡竟然是裝可憐?
沈世安自嘲一笑:“放心,以後我都不用你們關心了。”
他不會再對他們有任何期待。
從今往後,他隻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