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忙了一晚,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世安卻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一出門,就見院子裡,齊落雪正喂沈辭硯喝甜湯,而沈世泰在指揮着宮人把剛搬進他殿裡的出使行李搬走。
“你們要幹什麼?”
沈世安站在殿門口。
見到他,沈辭硯立馬纏住沈世泰,紅了眼眶求:“哥哥,我很喜歡你行李裡那株珊瑚樹,你把它讓給我吧。”
話落,沈世泰依舊在做自己的事。
齊落雪放下湯碗,理所當然沖沈世安吩咐:“辭硯想要就給他,他都要替你做質子了,這點東西你都舍不得嗎?”
沈世安氣笑了。
上輩子,他們就借口沈辭硯要做質子,逼他把所有的東西讓給了沈辭硯。
這輩子,他們又要他妥協?
他睨着明知真相的沈世泰:“三皇子的行李是大燕的臉面,難道你們想讓遼國看我們的笑話?”
沈世泰移開了眼,不答話。
齊落雪卻是不耐:“你既然知道不能叫遼國看笑話,那還多說什麼?辭硯看重什麼,你讓給他就是。”
沈世安自嘲一笑:“随便你們。”
反正,他重生這一輩子,從沒指望他們能給他撐腰,給他帶去幫助。
冷臉正要進屋,這時,殿外一個宮人卻匆匆進門:“三皇子,質子文書送來了。”
沈世安腳步一頓,正轉身要去接,卻被齊落雪搶先拿走質子文書。
她随手打開,下一瞬,齊落雪驚詫的怒喊響徹整個院子——
“沈世安,質子文書裡怎麼是你的名字!”院子一陣死寂。
沈世安看着齊落雪顫抖的手,一時看不懂了。
冷笑嘲諷:“你為什麼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你不是一直心疼沈辭硯體弱,我去做質子,你不該高興嗎?”
他永遠記得,上輩子齊落雪給他灌下毒酒的猙獰模樣。
“沈世安,為什麼不是你做質子?辭硯死了,他最怕孤單了,你下去陪他,給他道歉,好好贖罪!”
現在,齊落雪做出這幅模樣又是給誰看?
不等沈世安繼續說,就被沈世泰慌張打斷:“沈世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落雪,你别聽沈世安胡說八道!辭硯是替身,文書上當然不能寫辭硯的名字。”
沈世泰一句話,又遮去事實。
齊落雪還想說什麼,沈辭硯卻忽然慘白捂住心口:“落雪,我有些喘不上來氣,可能是又病發了,你能送我去找太醫嗎”
齊落雪一聽,立馬顧不上别的,扶着沈辭硯匆匆往外走。
齊落雪一聽,立馬顧不上别的,扶着沈辭硯匆匆往外走。
沈世泰也緊張地跟了上去,剛剛還熱鬧的宮殿一下子空了。
沈世安早已習慣,上輩子沈辭硯就慣常使這一招來争奪寵愛。
一開始,他還不滿發過脾氣。
但卻換來訓斥,所有人都說他不夠大度,不能容下沈辭硯。
他委屈,難過,還曾半夜躲在被子裡哭。
但現在,他隻淡淡吩咐人把齊落雪送給他的所有東西,都送回鎮國侯府,還給齊落雪。
當斷則斷。
這一世,他不會再和齊落雪有任何牽扯。
接下裡的日子,沈世安一直很忙。
他忙着了解遼國的風土人情,氣候習俗,忙着學遼國語,日子過得倒也快。
這天,剛剛用完早膳,齊落雪又帶着沈辭硯來了。
沈辭硯開口又是搶東西:“抱歉哥哥,皇祖母見我喜歡你的禮服,就把它做主給了我,你的禮服隻能重新做了”
齊落雪附和:“辭硯替你做質子遠走他鄉,不過一件禮服,你就讓了吧。”
這真是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沈世安譏諷笑笑:“皇祖母都發話了,我能不讓?”
他瞟了齊落雪一眼,沖沈辭硯冷笑:“我這裡還有不少好東西,沈辭硯,你還有什麼喜歡的,大膽開口,我都讓給你。”
這話聽的齊落雪很不是滋味,她總覺得沈世安的視線不對勁,就好像他要讓的不是東西,而是她。
她蹙眉反駁:“不要你再讓什麼,辭硯想要什麼我會送。”
說完,就要帶沈辭硯離開。
沈辭硯卻突然撒嬌:“我想跟哥哥聊幾句話,落雪,你先到外面等我吧。”
齊落雪被推出門,殿内就剩下沈辭硯和沈世安。
沈辭硯終于不裝了,得意炫耀:“哥哥,聽說你十歲生病,落雪為你在寺廟跪了一夜求了一串佛珠幫你驅災,你看和我這個像不像?”
沈辭硯手中握着一塊精緻玉牌護身符,在沈世安面前晃着。
“這可是落雪跪了一萬八千層台階為我求到的護身符,是不是比你的有心意多了?”
“你很不甘心吧?真可憐啊,現在就連落雪來看你一眼都需要我施舍,你說我們誰才是真的三皇子,誰才是替嫁孤兒?”
沈世安知道沈辭硯在故意挑釁,可他的難受醋意早在上輩子耗光了。
他自顧自看書,頭都不擡。
沈辭硯離開撂話:“你就裝冷靜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