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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紅了眼眶,連聲對我道謝,又問了我以後打算去哪,要了聯系地址。
半年前他的老伴心肌梗塞暈倒在小區門口,沒有人敢扶。
我看見後不顧陳春花咒罵,主動将人送去醫院。
事後發現她患癌,又幫忙捐助了力所能及的錢。
一回去,卻對上池言的怒火。
他将在公司受的氣發洩在我身上。
他怪我不自量力,要是被訛詐了他絕不會管我!
陳春花在旁煽風點火。
她說那家人總有人生病,窮得要死,被訛上就讓池言跟我離婚。
池言什麼都沒說,隻恨恨剜了我兩眼後去了客房睡覺。
我不敢置信,也不理解,為什麼我做了好人好事,他們卻要這樣對我。
誰也沒給我回答,我默默哭濕了枕頭。
後來發現沒出事,兩人便徹底忘了這回事。
所以陳春花才會淪陷在李叔的花言巧語下,鬧出後續那麼多事!
池苗伺候陳春花一個月,崩潰了。
她喂什麼,陳春花吐什麼。
剛解開尿布要換新的,陳春花便趁機拉大的弄髒床單。
池苗婆家一個禮拜都沒忍住,就将池苗掃地出門,強制讓他們離婚。
池苗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
一個月下來,讓她因勞累導緻的肥胖,消減不少。
她最終還是決定把陳春花送去養老院。
裡面的護工面對癱瘓的老人頗有手段,将陳春花治得服服帖帖。
池苗去了幾次,每回陳春花都大着舌頭噴口水,想讓她帶自己離開。
池苗當沒看見。
她走到門口想起有東西沒拿,去而複返看見護工甩了陳春花兩巴掌。
她頓時就不鬧騰了。
池苗隔着窗戶和陳春花求助的眼神對視上。
陳春花瞬間激動起來,像是被欺負的孩子有了大人撐腰,彎着的脊背都直了。
陳春花瞬間激動起來,像是被欺負的孩子有了大人撐腰,彎着的脊背都直了。
可池苗轉身就走,迎接她的隻有護工更重的巴掌。
“讓你亂動,屎尿這麼多沒點數嗎?!死老太婆,怎麼不早點死掉!”
陳春花的淚滑過如溝壑般的皺紋,消失在鬓發中。
幾年後。
我在風景如畫的地方定居,經營一家民宿,偶爾拍拍日常vlog。
托以前被網暴的福,還算有點熱度,有時候還有廣告接。
李叔邀我參加他的六十大壽,正巧池苗開分店,邀請我過去撐場子,順便幫忙做個廣告。
回去後,我得知陳春花被護工用針紮死了。
“她腦袋不好使,越來越不聽話,之前挨幾次打還能老實點,後來怎麼打都喜歡跟人反着幹。”
“她住那一層都是不能自理,話也說不明白的,護工晚上偷偷拿着針紮進她腦袋裡,第二天早上發現人都冷僵了。”
護工是外地人,目前還沒落網。
池苗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很平靜,就像是說陌生人的事。
“我兩個弟弟知道她死了,巴巴跑回來說要告我,怪我虐待老人,不想進去就拿錢擺平。”
池苗拿着錢開了早餐店,靠着勤勞與好手藝,生意相當好。
她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還邀我入股,分紅很可觀。
池奇和池怪早就聽說她賺了錢,怕她把陳春花讓他們養,才忍着遲遲不回。
現在人一死,他們搖身一變又成了大孝子。
隔三差五來早餐店鬧,大有不給錢就搞砸她生意的架勢。
可我們誰都清楚,他們一旦得到好處,便永遠都不會知足。
“我幫你搞定。”
池苗大喜,連聲說好。
我在店裡待了會,便準備去李叔辦酒席的地方,問池苗去不去。
她頓了下,垂下腦袋假裝很忙搖頭:“我就不去了。”
她并不蠢,早就猜到我和李叔的交易,但也不打算追究。
現在的生活,比起之前好太多了。
誰喜歡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李叔家的小孫女才過一歲生日,就很會叫人了。
洋娃娃一樣軟乎乎的小孩撲到我腿上,“姑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