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宁站在原地，只觉得恍惚。

她没想到高傲如周泽川竟会真的低头向她求和。

甚至是在不了解事情原委下。

“可我已经结婚了。”

池挽宁道，周泽川的身躯猛地一僵。

这件事池挽宁没有说谎，当初为了给甜甜一个人完整的成长环境，她选择了跟路亦辰协议结婚，协议有效期为五年。

五年刚好够给甜甜培养正确的三观，也刚好够池挽宁在江城立住脚跟。

周泽川缓缓抬头，直视着池挽宁。

“你会放弃他的。”

“他不值得你托付。”

一字一句，笃定坚决的模样好像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恰好这时，路亦辰打来了电话。

池挽宁与周泽川对视一眼，周泽川微微颔首，示意她接听。

“挽宁，你跟他聊得怎么样了，话都说清楚了吗？”周泽川手一紧。

“说清楚了。”

路亦辰顿了顿，“既然说清楚了，剩下的事也要处理干净。”

池挽宁知道路亦辰是在说离婚协议的事。

没记错的话，契约婚姻的最后期限是在下周三。

离婚流程很麻烦，尽管是协议结婚，走离婚流程时也要经过一系列财产分割等问题，确实应该早点回去，办理相关事宜。

池挽宁点头，“好——”刚开口，冰冷的唇瓣便堵了上来。

池挽宁的瞳孔猛地缩小，下意识想要推开周泽川，却被他反手紧紧攥住。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池挽宁的脸庞上。

时隔五年，两人的呼吸再次交缠。

她的声音被堵在喉咙中，只剩含糊不清的呜咽。

“怎么了？挽宁，你身边有别人吗？”路亦辰的声音有些急切。

池挽宁想要挂断电话，却被周泽川摁住，他看着她，摇了摇头。

缓慢且坚决。

“挽宁？喂？听得到吗？”路亦辰连声问道。

池挽宁拼命去推，没有用处。

她又张口狠狠咬住周泽川的舌尖，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周泽川吃了疼，这才不情不愿松了口。

池挽宁大口喘 息着，抬手狠狠扇在周泽川脸上。

周泽川被打得偏过头，眼神这才清明了些。

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低下头没有说话。

“挽宁？”路亦辰还在问。

池挽宁平复着呼吸，冷静道，“没什么，刚才手机不小心摔地上了。”

“先挂了，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道，“好。”

亲自挂断电话，池挽宁这才扭头看向周泽川。

后者抬头平视她的双眼，“轮到我了吗？”池挽宁气不打一处来，“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这事被发现，你想过要怎么办吗？！”周泽川眼底的光异常得亮。

“被发现了更好，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可以着手举办婚礼的事。”

“刚好，补全我们被他毁掉的婚礼。”

池挽宁看着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五年的分别是没有消耗周泽川对她的爱，可焦虑不安和忐忑却将爱的表现形式转换成了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对她到底是真正的爱，还是多年执念结成的恶果，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如今周泽川的模样是她亲手促成。

池挽宁心口钝痛，抬手触碰着周泽川红肿的脸颊。

周泽川瞳孔微微一颤，嘴角的笑意消失，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悲伤。

“我们彼此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很多事情要想清楚，才能做决定。”

池挽宁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独留周泽川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的脊梁一点点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