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日我正在院兒裡看書，苑兒卻已經進了院子。
自顧自的坐在我身邊的小凳上，揉着我的肩膀。
“母親這些日子可消氣了？”
我看她眼中有絲倦意。
放下書本，我起了身。
“怎麼了？”
苑兒聽着我疏離的語氣，不禁手下的動作頓了一頓。
随後扯着笑：“苑兒想母親了。”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端起茶抿了一口。
“我那日已與你說明白，你選擇的是你父親。”
苑兒眼圈一紅。
“母親，可你才是宋家的主母啊！”
“你不知道那戲子一進府就克扣了我的月例，如今我想買個衣裳還要看她臉色！”
瞧瞧，我這十月懷胎的女兒。
若不是因為自己過得不好。
怕也不會進這個已經破落的林府。
“明明是個妾，卻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
“母親，您若再不回去，宋府就要變天了！”
苑兒是我留在身邊親自教養的。
如今這樣子，哪裡有一絲我教給她的手段？
這樣子嫁進王城。
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母親！”
苑兒起身喊了一句。
我擰着眉頭：“你是宋家嫡女，一個妾室就把你逼成這個樣子？
“要是如此小事還要來找我，日後入主東宮，你又當如何？”
她被我嬌養慣了。
我才說幾句她就落起淚來。
“那戲子總在父親面前說三道四，如今府中大權都是她拿把着，我說什麼反倒都是有錯。”
“就連哥哥都被她氣得離家出走了。”
他們早該知道。
他們早該知道。
當宋書清不顧一切都要将那個戲子娶進府的時候，府中地位便已經定了。
可畢竟是我的孩子。
我不忍和離後，她受一個小妾拿捏。
我和苑兒走進宋府時。
正瞧見那素錦指揮着下人在院兒裡栽種紅花。
紅燦燦的一片。
說不上好看。
她瞧見我後，也不急着行禮。
反而是指揮着下人将紅花擺好後，才得意洋洋的走到我面前。
“呦，姐姐回來了？”
我抿着嘴笑，巴掌卻已經揚起。
素錦被打的偏過臉去，一臉不可思議：“你打我？”
巴掌再次揚起。
她兩隻手都捂着臉，眼淚奪眶而出：“姐姐這是為何？”
我揉了揉手心，再次一巴掌揚了上去。
“我諒你是個戲子不懂規矩，今日就親自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嬷嬷，去，掌嘴二十。”
我身邊的嬷嬷都是從小母親調教的。
為得就是怕我以後嫁人受委屈，體格子那是一頂一的。
二十巴掌下去。
素錦的牙都落了幾顆。
“你是妾，妄想登堂入室，這是其一。
“其二，為妾隻可着粉色等淺色服飾，如今你一身大紅，已然越矩。”
“這二十巴掌都是輕的，若再敢目無尊卑，仔細你的皮！”
素錦張嘴鮮血就溢了出來。
“你不是都和離了嗎？如今我才是宋府唯一的女主人！”
這話一出，府裡的下人紛紛低頭不敢出聲。
我抿着嘴笑：“我一日不離府，你就一直是妾，你見我都得跪着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