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绾舒垂眸不語。
因為她當年義無反顧地離開，她和傅庭禦之間便間隔了十年之久。
沒過多久，老闆從倉庫裡找來了适配的機器。
季绾舒買下了播放機器，回到家。
她将内存卡放到機器裡，電視便緩緩出現了圖像。
微微搖晃的鏡頭裡，季绾舒隐隐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十年前的她目光冷淡帶着決絕，甚至言語刺耳、傷人。
季绾舒眼眶發紅，狠狠攥緊了手，用力到指甲幾乎快将掌心刺破。
直到畫面一轉，出現在畫面裡的是冰冷的醫院搶救室，伴随着急迫的搶救聲。
而被搶救的，正是傅庭禦！
他痛苦、急促的喘息聲随着視頻傳出，亦猶如利刃狠狠刺穿了季绾舒的心髒！
季绾舒終是再也看不下去，顫抖着手将視頻暫停。
畫面停留在那台冰冷的心跳檢測儀上。
淚水無聲滑落季绾舒的臉龐，滴落在地。
她幾乎失聲地喃喃自語着。
“你怎麼可能真的死了……你才不會死！”
“傅庭禦，你是不是在怪我，怨我當時的狠話太刻薄，所以整了這麼一出戲……”
季绾舒深感無力地往後靠在了沙發上。
望了很久心跳檢測儀上，屬于傅庭禦的那串心跳波動。
季绾舒眉頭緊鎖，眼皮愈發沉重。
次日，季绾舒是被一通陌生的電話号碼吵醒的。
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說不定是傅庭禦打來的！
季绾舒接通了電話，聽見裡面傳來一道男聲。
她眼底的光忽而暗淡下來。
是陸以時……不是傅庭禦。
電話另一邊的陸以時聲音含笑道：“季绾舒，好久不見，聽說你回楓城了。”
季绾舒一夜沒有休息好，聲音有些沙啞：“嗯，好久不見。”
她想，這句‘好久不見’也能有機會跟傅庭禦說。
陸以時那邊的聲音隐隐夾雜汽車鳴笛聲：“聽說你現在事業有成，我還挺替你高興的，畢竟你也是我高中喜歡了三年的女生……”
他話音減弱，忽然想起了傅庭禦，聲音不自覺柔和起來。
他話音減弱，忽然想起了傅庭禦，聲音不自覺柔和起來。
“不過，我似乎不是喜歡你最深最久的人……傅庭禦才是。”
“我聽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的一直都是他了。”
“哪怕高三發生了那場意外，你也還是在意他的……”
“同為男生，我能看得出來，他也是喜歡你的。”
“你不知道高中那三年他看向你的眼神……是在乎，是心疼，也是隐忍。”
陸以時回憶起過往，歎了口氣。
“你們之間……真的挺可惜的。”
陸以時的一通電話，将季绾舒的思緒拉回了從前。
她一直是知道傅庭禦的心意的。
她也知道，他們錯過了十年。
中午的時候，季绾舒憑着傅庭禦給她提及的那段微弱的記憶，去了他的老家。
既然包裹的來源是傅庭禦的老家，那他一定在那裡好好的生活着。
隻要能見到他，确保他是平安的，活着的。
季绾舒便知足了。
可到了目的地，她見到的隻有傅庭禦的媽媽。
記憶中的傅母如今也蒼老了很多，兩鬓隐隐斑白。
傅母見季绾舒突然來了，有些驚訝。
讓她進屋休息後倒了杯水，目光慈愛地看着她。
“真是很多年沒見了，你現在做着什麼工作？”
傅母關懷的問着，好歹也是她曾經看着長大的孩子。
季绾舒瞥見客廳放着的那個白色相框，上面是傅庭禦身穿中學校服，笑得正燦爛的照片。
她一時有些出神，随後兩手捧着那杯水，謙卑回答。
“我現在是一名心外科醫生……”
季母的病情已經好轉，當時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傅庭禦。
她知道，他從小心髒不好。
季绾舒斂起眼底情緒，笑道：“這次是因為出差才回的楓城。”
傅母眼神中帶着贊賞，頻頻點頭：“心外科醫生……這職業挺好的，前途肯定敞亮。”
随後她頓了頓，繼續道。
“你和庭禦同年出生，他要是還在，也該有你這麼大了吧。”
傅母略有些渾濁的眼睛隐隐泛了紅，牽強笑着，卻似乎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