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父母也領了離婚證,把我像丢垃圾似的扔在出租屋,說:“18歲了,該自己活了。”
大學一天15塊的生活費,是親媽算的“綽綽有餘”;親爸說“餓肚子才學得進”。
我餓暈躺在醫務室,爸發消息:“又找借口要錢?臉呢?剛上大學就染上這伸手要錢的毛病?自己作的孽自己扛,别指望我給你填窟窿!”
媽的消息緊跟着炸進來,“我這月剛給你弟報了鋼琴班,一節課就三百,你當我開銀行的還是印鈔機?自己看着辦吧,别再來煩我。”
直到我開着保時捷上班,多年不見的父母,突然出現:“瑤瑤,媽錯了……”
01
大學錄取通知書被我折成整齊的方塊,塞進高中校服的口袋裡。
就在半小時前,爸媽拿着剛新鮮出爐的離婚證,把鑰匙放在出租屋積灰的茶幾上。
"以後這屋子歸你了。"媽攏了攏新做的卷發,"學費我跟你爸各出一半,生活費輪流出,每個月五百,夠你在學校活了。"
爸拎着行李箱往門口走,"我跟你李阿姨住,你媽也有新家,周末别随便打電話。"
開學報到那天,手機震動了兩下,是銀行到賬提醒。
五百塊的數字躺在屏幕上,下面跟着爸的消息:"要學會規劃開支,500塊省着花足夠了,别總想着跟人比吃穿,學業要緊"
這是他們離婚後,他第一次主動聯系我這個女兒,内容卻像超市促銷傳單上的省錢攻略。
推開宿舍門時,三個室友已經收拾妥當。
我把蛇皮袋塞進床底,塑料摩擦聲在安靜的宿舍裡格外清晰。
她們齊刷刷看過來時,我滿臉通紅。
第一天的晚飯我是在食堂角落吃的。
看着價目表上"一葷一素15元"的紅色大字,手指攥緊了口袋裡的飯卡。
最後買了兩個饅頭,就着免費的紫菜蛋花湯咽下去。
這樣過了十天,我的記賬本上已經畫了十個"正"字。每個正字代表五個饅頭,旁邊用鉛筆标着"湯:免費"。
周三那天宿舍長敲我的床闆:"瑤瑤,我們商量着買台洗衣機,拼單下來一人三兩百,你看行不?"
兩百塊。我的心猛地沉了沉,卡裡還剩兩百一十塊,是這個月省下來的"應急資金"。
最終我點點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行。"
轉完賬的那一刻,手機短信提示餘額隻剩11元。
突然想起初中時丢了五十塊飯錢,爸騎着自行車帶我在放學路上找了三圈,最後把自己錢包裡所有零錢都塞進我書包:"别委屈自己。"
晚自習時,胃裡的空虛感突然翻湧上來,像有隻手在裡面擰麻花。
同桌小林遞來一塊巧克力:"瑤瑤你臉色好差,低血糖了吧?"
我擺擺手想拒絕,她已經剝開糖紙塞我手裡:"快吃,我媽說女生随身得帶這個。"
巧克力的甜膩在舌尖化開時,我突然鼻子一酸。
回到宿舍後,我點開那個名為"幸福一家人"的群聊——離婚後它就沒再熱鬧過,最新消息還是媽發的搬家通知。
手指在輸入框裡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爸媽,宿舍買洗衣機分攤了兩百,現在吃飯的錢都沒了,能不能這個月多給200塊?"
手指在輸入框裡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爸媽,宿舍買洗衣機分攤了兩百,現在吃飯的錢都沒了,能不能這個月多給200塊?"
這句話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指尖發顫。
群裡安靜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爸先發了消息:“又要錢?臉呢?剛上大學就染上這伸手要錢的毛病?我看你根本不是去念書的,是去跟人比着揮霍的吧?當初跟你說省着花,當耳旁風了?自己作的孽自己扛,别指望我給你填窟窿!”
還沒等我緩過神,媽的消息緊跟着炸進來,字裡行間全是尖刺:
“我這月剛給你弟報了鋼琴班,一節課就三百,你當我開銀行的還是印鈔機?”
“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吃能花多少錢?我看就是被那些狐朋狗友帶壞了,心思不用在學習上,整天琢磨怎麼花錢!你弟下周生日,我還得給他買遊戲機,你這邊自己看着辦吧,别再來煩我。”
兩條消息像兩記耳光,在我臉上火辣辣地燒。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輸入框上懸了半天,一個字也敲不出來。
原來在他們眼裡,我開口要兩百塊,已經成了“揮霍”“敲竹杠”“吸他們的血”。
手機還在震動,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推卸責任,像在踢一個髒皮球。
我突然想起離婚那天,他們也是這樣站在客廳兩端,爸說"學費我最多出一半",媽說"生活費憑什麼要我承擔",而我就站在他們中間,像個多餘的标點符号。
胃裡的空虛感再次襲來,比之前更兇。
我捂着肚子趴在桌上,舍友輕輕碰我胳膊:"沒事吧?要不要去校醫院?"
我搖搖頭,眼淚卻突然掉了下來。
原來500塊在一線城市的大學裡,真的活不下去。
原來上了大學就算大人,是說沒人再管你餓不餓。
原來父母的愛,真的可以像錄取通知書上的字迹,時間久了,就慢慢褪色了。
明天去問問食堂阿姨,能不能幫忙收拾碗筷換頓飯吃。或者去看看校門口的便利店,招不招夜班兼職。
從明天起,我的大學,要自己掙飯吃了。
02
我開始在課後去學校超市做收銀員,每小時12塊,周末連做8小時才能賺夠下周的飯錢。
走出超市時,晚風卷着雨打在臉上,涼得人發抖。
“小妹妹,等一下。”
三個醉醺醺的男人突然從樹後晃出來,酒氣混着煙味撲面而來。
黃毛眯着眼打量我濕透的上衣,嘴角勾出惡心的笑:“小妹妹,一個人啊?跑什麼?哥哥們又不吃人。”
我後頸的汗毛全豎了起來:“讓開。”
“喲,還挺橫。”黃毛伸手就來掀我的衛衣帽子。
“這丫頭片子長得還行啊,細皮嫩肉的,比學校那些濃妝豔抹的帶勁。”
刀疤臉的手開始往我腰上摸,我擡腳就往他小腿踹,卻被他死死攥住腳踝。
我掙紮着罵:“滾開!耍流氓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