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簡意賅地回了他一個字:
「滾。」
杜興急眼了。
在他眼里,我就是個小綿羊,何時敢這麼反抗他。
他沖上來,對著我就是一個耳光:
「臭娘們,反了你了。」
他下手很重,我嘴里充斥著濃濃的血🩸味。
卻突然讓我興奮了起來。
我低頭,撞向他的胸口,把他撞了個跟頭。
趁他倒地之時,我撿起地上的啤酒瓶子,就把他腦袋開了瓢。
「畜生,給我滾。
「實話告訴你,老娘得了胃癌,活不了幾天了。
「你想硬來就來啊,我死了也拉個墊背的,值了。」
我拿著碎了的啤酒瓶沖著杜興比比劃劃的。
這個孬種,顧不得頭上還流著血的傷口,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就跑了。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子,原來,這就是不要命的感覺啊!
真他媽爽。
我拿出鑰匙,剛要開門進屋,卻發現一個人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樓梯口。
二十六
出差好久的曹薇終于回來了。
她聽到我說自己得了胃癌,活不了幾天的話了。
她愣愣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我那張癌癥晚期的確診單。
我強顏歡笑,給她看了我的銀行卡余額。
作了這麼多妖,我此刻勉強能算個小富婆了。
這些錢拿去看病,能活活,不能活就死,我看開了。
曹薇卻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再繼續說下去。
她緊急聯系了在市醫院的熟人。
找專家給我會診。
二十七
熟人還是管用的。
三天后,專家會診結果出來了。
曹薇拎著我的耳朵,把我提溜出了診室。
「莫麗麗,你作死啊!
「什麼野雞醫院都敢去。
「今天能給你誤診出個胃癌,明天就能給你誤診出個艾滋病來你信不信。」
我的心情就像坐了過山車一樣,久久不能平復。
原來是胃潰瘍啊!
我以為自己活不了幾天了,才敢這麼勇的。
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些天來的瘋批行為,我真想捂臉。
現在突然又有點慫了。
我傻呵呵地沖著曹薇笑道:
「對,你罵得都對。」
曹薇卻紅著眼眶,一把抱住了我:
「你可千萬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麼辦!」
她是孤兒,比我還慘。
我們兩個無依無靠的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相依為命。
因為沒有靠山,我在職場上受了再多的委屈都只能憋著。
而曹薇談了好幾個男朋友,都嫌棄她是孤兒,最后和她分道揚鑣。
如果沒有這次被誤診的烏龍事件,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敢反抗,終其一生都是格子間里一個忍氣吞聲、默默無聞的小員工。
但現在,我兜里有錢了,就有底氣了。
我拍著曹薇的肩膀道:
「別哭,姐帶你創業。」
二十八
Ťū́ₒ創業需要錢。
我想起正在坐月子的王娟。
聽說她生了個大胖小子。
我拎著一箱雞蛋去看望她,順便把她欠我的錢要回來。
可沒想到,在她家門口吃了個大瓜。
王娟的婆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對著王娟破口大罵。
第5章
王娟穿著月子服,使勁地想把老太太拽起來,卻被她老公楊杰推了個跟頭。
楊杰拎著王娟的衣領,質問她孩子到底是誰的。
原來楊杰和王娟都是 B 型血,可生下來的孩子,卻是 AB 型血。
楊杰意識到自己頭上可以養羊了。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吃瓜。
可王娟卻扭頭看見了我。
她像個瘋婦一樣撲上來,質問我:
「是不是你把我和蔣棟源的關系告訴楊杰的。」
Oh my god,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是真的。
我可什麼都沒說,王娟就自己招了。
這可怪不得我了。
二十九
楊杰抱著我死了你也別想活的心理,把這些年王娟和蔣棟源勾結,利用職務侵占公司財產的事情捅了出來。
蔣棟源是泉州地產公司的駙馬爺,他妻子知道他和王娟的私情,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Ṱü₆的事情后,毅然決然地和蔣棟源離了婚。
泉州地產公司開除了蔣棟源,并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王娟這邊就更麻煩了。
她不光是接私活這點事,還有公款買奢侈品、侵吞項目設計費、吃材料商回扣等等烏七八糟的事。
而她的狗腿子馮婷婷是她的軍師,也難逃干系。
這兩個人消失在了公司里。
估計很快就得進去踩縫紉機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那一百六十萬的設計費我拿不回來了。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我接手了之前王娟干私活的那些資源,成立了工作室,自己給自己當老闆。
三十
這天,我正在畫圖,曹薇火急火燎地讓我上網。
原來,彰武和謝東上熱門了。
公司每年夏天都會新招一批剛畢業的大學生,開辦「雛鷹訓練營」,全軍事化訓練一個月。
彰武在謝東的授意下,對這些孩子進行服從性培訓。
三伏天負重跑步二十公里。
挺得住的,留下來。
挺不住的,滾出去。
這一期學員中,有一個男生,身體素質不好。但怕被淘汰,咬著牙跑完了二十公里。
倒地,猝死。
年僅 22 歲。
這件事被人發到了網上。
很多記者和熱心群眾來到公司大廈樓下想要進行采訪。
彰武這個人渣,不僅不深刻反省,竟然還在埋怨死了的那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