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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領口扯開兩顆紐扣,蒼白的鎖骨在迷離的燈光下泛著冷釉般的光。

靡頹如艷麗又頻臨凋謝的彼岸花。

「梔夏,我替你去找他……」

顧聞彥拉住我的手腕,鏡片后的眸光溫柔而滿是擔憂。 

「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他自甘墮落要去陪酒,你沒必要把自己的安全搭進去。」   

「而且傅同學自尊心這麼強,你貿然過去只會讓他難堪。」

我忽然想起上一世,學校里關于傅西決混夜場的流言鬧得沸沸揚揚。 

顧聞彥也是這樣用各種看似正當的理由阻止我親自調查。 

那時候我對青梅竹馬的他沒有絲毫疑心,還夸他考慮得周到。

現在想來,恐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毒蛇般黏膩的觸感,一寸寸爬上脊背。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   

顧聞彥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怎麼了?」

我攥緊拳,維持鎮定。 

在塵埃落定前,打草驚蛇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和你一起去。」

「畢竟他是我們家資助的學生,出了事,對我們家的名聲也不好。」 

司機在我的催促下,硬生生將三十分鐘的車程縮短到十五分鐘。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濃烈的酒精味裹著哄笑撲面而來。 

傅西決正被幾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按在沙發角落。

有人將一杯琥珀色的烈酒往他唇邊硬灌。 

玻璃杯沿磕在他下唇上,血珠瞬間冒出來。

「滾!」 

巨大的憤怒席卷了我的理智。 

我直接抄起冰桶砸在茶幾上。   

冰塊混著玻璃碴濺了滿地。 

包廂瞬間死寂。

傅西決抬起頭,在看清來人是我時,瞳孔驟然縮緊。 

他握著沙發扶手的手指收緊,指節繃得發青。

「你他媽是誰啊!」

座上的禿頂男人松開傅西決的衣領,渾濁的眼珠上下打量我。

「小丫頭片子,找死是不是?」   

「讓我們滾?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顧聞彥追上來,伸手來攬我的肩。

「這些人都喝了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梔夏,你冷靜點。」

「我知道你善良,但有些人生來……」

我撣開顧聞彥的手,冷聲。

「看清楚我是誰。」   

「我叫喬梔夏。」 

「你們爹來了都只配低著頭和我說話!」

眾人立刻變了神色,你看我我看你。

會所經理匆匆趕來,陪著笑臉。 

「喬小姐,這是發生什麼事情惹您不開心了。」 

「在這兒您有任何一點不滿意,我立刻給您處理。」

我視線落在傅西決低垂的眉眼上,開口。   

「都出去。」 

經理立刻招呼保安上前將那幾個中年男人拉走。 

「走走走,趕緊的。」 

顧聞彥蹙眉。 

「梔夏……」 

第3章

我沒回頭。

「你也出去。」   

「什麼?」 

「我說,出去。沒聽見嗎?」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經理很有眼色地關上門。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傅西決兩個人。

我上前拽住傅西決冰涼的手腕。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卻像被燙到一般甩開我。 

「又來?」 

他嗤笑一瞬,指尖撫過唇角的血漬。

「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出現在這里,顧聞彥不是很清楚嗎!」

傅西決喉結滾了滾。 

「每次你和顧聞彥鬧矛盾,你就拿我消遣。」   

「我是你們 play 的一環嗎?」 

我渾身發冷。

果然,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顧聞彥一直在制造我和傅西決之間的誤會。

以至于傅西決始終覺得那些補習,那些親昵,不ṱù₌過是我和顧聞彥聯手設的局。 

「不是的……」

「不是什麼?」   

他突然逼近,將我困在沙發與胸膛之間。

「那些霸凌我的人不是你的人嗎?找人停掉我母親醫藥費逼我來夜店打工的人不是你嗎ṱůₗ?現在裝什麼救世主?」 

「這次又是什麼新把戲?」 

「又像上一次一樣讓我誤以為你在乎我,再當著他的面把我踹回泥里?」 

他每說一句就扣緊一寸我的手腕,眼底猩紅翻涌。

我顫抖著捧住他的臉。 

「傅西決,我不知道你經歷了這些。」   

他低笑出聲,神情破碎。 

「如你所愿,我現在就像條發情的野狗。」 

話音落下,一滴淚砸在我頸窩。 

「滿意了嗎?喬小姐。」 

水晶吊燈在頭頂搖晃。   

傅西決的呼吸燙得能灼穿我的皮膚。 

他單手撐在我耳側的皮質沙發靠背上,指節泛白到幾乎要捏碎自己的骨頭。 

我終于意識到他的異常。 

「這酒有問題。」

我伸手去碰他滾燙的額頭,卻被他偏頭躲開。 

他掀起眼皮,喉間溢出的喘息裹著甜膩的酒氣。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我抓起桌上殘留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管,我的身體逐漸燃起詭異的燥熱。

傅西決怔住,隨即猛地按住我的肩膀。 

「你瘋了!」 

「明明知道這酒有問題,為什麼要喝?」 

「吐出來,快吐出來。」 

他指尖發抖,捏住我的下頜,眼里滿是惶急。   

「傅西決。」 

我拽著他的領帶逼近,仰起臉。

鼻尖幾乎貼上他顫抖的睫毛。 

「我從來沒有直接或者間接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這一切都是顧聞彥設計好的。他利用你的自卑和我對他的信任,制造了信息差,導致了我們之間的誤會。

」 

「從天臺那次開始,我就在暗中調查顧聞彥了。只是他行事縝密,我拿到確鑿的證據還需要一段時間。為了避免被他發現,我才沒有當眾和他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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