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挑水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嬌弱，還真以為到了大城市就是嬌生慣養的公主了！」

梁清清臉色慘白，抹掉臉上的淚。

轉而大聲吼叫：「你們叫什麼！叫什麼！看不到我快死了嗎！」

「啪」一聲。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繼而是無休止地謾罵。

我瞥了一眼，轉身離開。

咎由自取。

……

梁清清的爸媽打來電話，說感謝我幫他們找到了女兒。

我笑著說不客氣，順便把之前準備的全部東西都轉了過去。

里面，是梁清清和向昱珩的視頻、照片。

是從向昱珩電腦里翻找到的。

還有一些是，監控里記錄下來的。

這些東西我準備了很久。

終于，有機會送出去了。

梁清清她爸媽看到之后，恐慌地問我：

「這是我女兒嗎？」

是不是，他們都能看得出來。

我假哭著做戲：「視頻里的還是我的男朋友，我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但你們放心，我不會傳出去，也希望梁清清以后能重新做人。」

然后……

然后梁清清就被他們押走了。

我想，她爸媽會趕緊給她找個人嫁了。

畢竟臨走前，她爸媽還再三感謝我：「可多虧了你，不然，以后給村口那大傻子家，人家都嫌棄她。」

我一面覺得可憐，一面覺得她罪有應得。

這個城市里，是我和向昱珩接納了她。

可是，也是她先不珍惜的。

19

出了大樓之后，我還沒舒口氣。

不Ṭû⁷想見的人就出現了。

「安安。」向昱珩臉色慘白。

大概已經是知道梁清清被帶走的事了。

我笑笑：「人還沒走遠，你可以追追看。

「哦對，她爸媽也來了，你可以趁機見見家長。她爸媽可是害怕她嫁不出去呢。」

向昱珩噙起一抹苦笑：「不追她。」

我挑眉，不想多理。

他，我還沒解決呢。

「安安，別走行不行？」他慌了，上來要捉我的胳膊。

「欸？你那畫室都亂成一鍋粥了，不去管管？」

是陸見津。

他將我擋至身后。

笑容和話語還是從前那樣諷刺。

向昱珩這次沒發瘋，只是越過他看我：「安安，你真的舍得嗎？舍得我們的四年，跟一個你才認識幾天的人跑了。

看看，用詞多噁心人。

跑？

「你綠我的事你是絕口不提啊。」我無語，「向昱珩，你情我愿那是以前，現在是你情我不愿，別在這演戲假惺惺了。

「你要實在繼續想為藝術獻身，再招幾個模特吧，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向昱珩啞口無言，眼淚嘩嘩。

時至今日，我很想問問自己，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瞎了嗎？」

陸見津快嘴接道，「那要不跟我在一起洗洗眼睛？」

我：「……」

20

畫室那天所有的事情都被拍到網上了。

為此，很多家長跑來畫室門口鬧。

「這種品行不端的人都被招進來當老師，這畫室能有多正經。」

「老闆也是個不正經的，自己有女朋友還跟老師勾搭上。」

「對啊，他們竟然還私自招人體模特，不穿衣服那種，要是讓我們家小孩看到，這不往壞了教嗎？」

「……」

畫室的大樓常常被人堵著，經理也看不下去了。

讓向昱珩的畫室關門。

至此，向昱珩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都罵。

第7章

他公開出來道歉。

卻被家長們圍在一起。

「退錢！退錢！」

可是他哪里還有錢。

我曾經跟他說，現在做大了，但還是要存起來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他可是得意揚揚的，就不聽，非要砸大價錢招什麼模特，錢都砸在了梁清清身上。

要不就是買名貴包包，要不就是買品牌衣服。

現在，那些東西也都被梁清清帶走，他只能賣掉那棟新買的房子。

那天，他搬家，在路邊抱著箱子游蕩時，我碰到他了。

他笑得很難看，又哭著說：「對不起啊。」

我猜他不是給我道歉。

也不是懊悔關于我們。

他是在難過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被自己搞砸，在難過以后的生活沒有現在好了。

更何況，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讓我釋懷的話，那才叫賤。

那些難聽的話，噁心的事，早已經在心里生根發芽。

我沒有忘，也不會忘。

……

向昱珩掩面痛哭。

而我一步步后退，退至陽光底下，退至沒有陰霾的生活里。

「嘶。」

我的后背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回頭，那人齜牙咧嘴。

「蘇安若，你又來碰瓷啊。」

我無語。

算了，反正都碰了，那就一直訛著吧。

陸見津番外

回國的第一天，我便托人問關于她的近況。

他們都說，何必呢，說不定她和向昱珩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說實話，聽到他們在一起四年這個消息時，我心里難過死了。

在國外的每一年，我日日不得眠，希望下次聽到的是他們分手的消息。

我承認我小人之心。

但我真的忍不住。

如果這次回來，看到她過得好，那我也會放手。

可是，她過得一點不好。

那天，是我回國見她的第一面。

她穿著好看的小裙子，化著精致的妝容出現在我面前。

我快嫉妒瘋了。

而向昱珩呢，和另一個女人肩并肩頭靠頭，親密地走在一起。

好像忘了自己還有女朋友。

我忍住打他的沖動，想著等蘇安若走了，再動手。

但蘇安若是哭著跑出畫室的。

哭著哭著，便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