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后，周志明打來了電話，「知寧，你太見外了，弟弟做心臟手術，還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打錢。」

我心下冷笑，聲音卻恰到好處的哽咽，「沒事，我不想讓你為難……」

如果我真的用了他的錢，他可未必是這副面孔。

因為我的知分寸，周志明對我的信任又增加了不少。

04

因為我決定要做試管了，周志明對周菲菲的關注明顯更少了，他忙著找合適的國外的醫院。

周菲菲則開始擔心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早些年，她從爺爺奶奶的口中聽聞我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所以一直覺得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女兒，甚至恃寵而驕。

但如今，我改變了策略。

我當然知道，她也是不會放棄的，她認定自己親生母親的去世跟我有關。

甚至覺得自己早些年被留在老家，都是因為我這個「惡毒后媽」攛掇。

周菲菲變了。

她不再逃課，不再玩游戲追星，不再刷爆信用卡去買奢侈品，甚至主動把手機平板上交，學習到深夜。

周志明看到她的變化心中欣慰，畢竟，目前她還是他唯一的女兒。

「爸，我想考清華。」

周菲菲堅定的拿著練習冊，像是換了一個人。

周志明十分欣慰，當即決定給她報最好的名師輔導班。

起初我還有些小小的慌張，難不成反向促成了她的勵志人生。

直到微型攝像頭顯示，深夜的她，依舊抱著另一部藏在床墊下的手機。

我不禁笑出了聲。

我倒要看看，這學習你要怎麼造假？

新學期的期中考試很快到來。

周菲菲進步很大，成績從之前的倒數第一進去班級前五。

雖然她有一定的底子，但也不可能飛速進步。

家長會上，班主任著重表揚了她，甚至邀請她爸爸作為優秀家長代表講話，周志明驕傲得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周菲菲卻有點心不在焉，同學們也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什麼。

我特意留意了下，她的目光一直往班上另一個同學身上去，稍微打聽下，原來那是班級第一的陳默。

我借助攝像頭知道了周菲菲手機的開屏密碼，隨后雇人黑進了她的手機。

果然。

和陳默的聊天記錄里，赫然顯示著成績的由來。

「這次期中考試答案。

「能不能便宜點，最近我爸對我的零花錢查的比較嚴。」

「行吧。」

「答案靠譜吧。」

「放心，我們有人。」

我將聊天記錄截圖保存。

因為周菲菲的進步，她又多向周志明討要了不少學習經費，原本是要經過我手給她置辦東西。

她十分不樂意。

而我則大大方方表示：「孩子大了可以有自己的小金庫了，相信菲菲現在也知道怎麼花錢了。」

周菲菲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我笑笑又說：「菲菲是個很有潛力的孩子，聽說學期末有個聯校舉辦的數學競賽，不如讓她也去試一試？」

周菲菲臉色瞬間煞白。

「我……這對我來說有點難，我還沒準備好……」

我假意安慰著她：「怕什麼，還有兩個月呢，而且這次你的數學近乎滿分，這不是天賦是什麼？」

周菲菲還要說什麼，被周志明打斷，「就試試吧。」

競賽當天，我特意帶著周志明請假去了現場，還滿面笑容的提議晚上一起吃頓大餐。

從競賽考場出來的周菲菲一臉頹喪。

第4章

這次，她沒有買到試卷答案。

果然，第二天成績前。

周菲菲開始裝病，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企圖喚回點她父親的關心。

她蜷縮在臥室床上，臉色通紅，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眼淚汪汪的。

她這是提前給自己找臺階下。

周志明心疼地摸她額頭，關心著：「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昨天去考場前就開始不舒服了，考試時還有些頭暈。」

我站在旁邊，看著她拙劣的表演。

「別擔心，我請了位醫生到家里給菲菲看。」

周菲菲忙縮進被子里，「沒事，我已經喝了很多熱水了，退燒貼也有效果，估計再休息下就好了。」

我替她蓋好被子，笑著坐到床邊，「那怎麼行呢？現在外面流感嚴重，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一旦發燒必須得查血，排除是流感。」

周菲菲顯然沒料到我會做到這樣。

她開始慌了。

醫生也拿著東西到了臥室這邊，周志明也默認查清楚最好，健康第一。

眼見醫生準備測體溫，抽血，她忙從床上起身。

「爸！我沒有發燒，只是頭疼而已。」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菲菲，你不會是為了不讓你爸爸罰你，故意扯謊話吧。

周志明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把手機上收到的競賽結果遞了過去。

「周菲菲！」

周志明瞬間變得暴怒。

畢竟，別說是數學幾近滿分的學生不應該是這個水平，就算是個普通學生去參加也不至于交近乎空白的卷子吧。

「你的成績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

周菲菲一臉委屈：「爸爸，我昨天只是不舒服，發揮失常。」

我在旁邊繼續拱火，「是呀，菲菲手機都沒怎麼碰了，最近可是一心撲在學習上。」

「手機拿來我看看！」周志明怒吼著。

周菲菲狠狠看了我一眼，又委屈的轉向周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