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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剛想繼續說話喉間就湧上來一股腥甜，下一秒我不受控制噴出一大口血，整個身體直直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我好像看到陸承年慌張地朝我撲過來。
一定是我的幻覺，他怎麼可能會在乎我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了陸承年和醫生的對話。
“她怎麼又暈倒了，還吐血？”
“顧小姐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她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的時間是什麼意思？”
“顧小姐得了肺炎”
我想要阻止醫生别說出來，但渾身無力，片刻後又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我的病床邊坐着陸承年，他的眼眶很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的聲音虛弱，“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讓我早點去死，現在也算是如願了。”
陸承年蓦然站了起來，否認道，“沒有，那隻是氣話而已，我沒讓你真的死。”
對我來說，是不是氣話都不重要了。
“平時你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怪我當年非要嫁給你，拆散了你和許思思，現在我快要死了。”
“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你們了，你應該很開心吧。”
聽到我說的話，陸承年心底的情緒徹底翻湧出來，他嘶吼道：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曾經說過你會永遠愛我，留在我身邊，你忘了嗎？”
我笑得苦澀，“你也說了是曾經，陸承年，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陸承年手忙腳亂拿起桌上藥和水遞給我。
“你别說話了，吃完藥再好好休息，會沒事的。”
“你别說話了，吃完藥再好好休息，會沒事的。”
我不懂，他這樣自欺欺人有什麼意義，搖了搖頭說，“我不吃。”
陸承年皺眉看着我，“顧苒，你病得很重，不能不吃藥！”
“吃了藥就不會死嗎？”不等他回答我又繼續說，“還是會死的，沒什麼區别，我不想吃，拿走吧。”
這是我回來之後，第一次忤逆他。
我以為他會生氣，但他沒有，反而輕聲哄我。
“這個藥不苦的，你聽話，吃下去。”
蓦然間，我回想起小時候爸媽帶我去陸家，我在花園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流血，我哭成了淚人。
陸承年突然出現，拿着消毒藥水和藥膏給我清洗傷口塗藥。
看着他溫柔耐心的模樣，我漸漸就不哭了。
長大後，我們的關系也很好，他經常帶我出去玩，會給我過生日送各種禮物。
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所以當兩家提出要聯姻，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因為我想要嫁給他，永遠跟他在一起。
許思思回來後他就變了，開始對我很冷淡敷衍，找他也不理會。
可天真如我，想要用自己的真心打動他。
直到我被他送進瘋人院，才知道他有多恨我，甚至巴不得我消失。
“顧苒，顧苒。”
陸承年的叫聲将我拉回現實。
我接過他手裡的藥和水，一把喝了下去。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見我肯吃藥陸承年高興得連聲應好。
等他出去後，我把含在嘴裡的藥全部吐了出來，我的人生已經夠苦了，不想再吃這麼苦的藥，反正也醫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