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人也怒了，口無遮攔道：
“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玩玩她嗎？現在裝什麼深情？”
兩人的戰争一觸即發。
其他人紛紛一人拉住一個，勸道：
“夠了！”
“大家都是二十幾年的兄弟，你們為了個女人吵什麼？！”
“而且那個女人還是紀予笙那個瘋子！”
顧顯涼明顯沒聽進去，還死死瞪着那個兄弟，像是要把人家活剮了似的。
年紀最大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顯涼，現如今紀予笙什麼都知道了。”
“你是該好好想想怎麼抉擇了。”
“喜歡葉芊言，咱們明天就向她表白。”
“喜歡紀予笙，你就重新将人追回來，她那麼愛你，肯定舍不得為難你的。”
顧顯涼漸漸平複了心情，但腦子還是一團亂。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卻瘋狂閃爍着他和紀予笙在一起的畫面。
她在雨夜中給他送傘，她用溫熱的手捂住他冰冷的手，她偶爾耍小脾氣跺腳的模樣，她在床上被他欺負得眼睛泛紅的樣子
每一幕都帶着溫度，卻讓他心口隐隐發疼。
可面對那些關切又帶着探究的臉，顧顯涼開口說的卻是：
“我喜歡的是葉芊言，從未改變過。”
“剛剛是我喝多了。”
說完，他幾乎是踉跄地離開，背影顯得有些狼狽。
顧顯涼又回了醫院。
但這次，他去的是紀予笙的病房。
“顧先生，紀小姐今天下午就出院了。”
護士打着哈欠道。
顧顯涼神情有些難看，“我知道。”
護士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擡頭說：“對了，顧先生，紀小姐走得急，好像落下了些東西。我現在就拿給您。”
顧顯涼接過戒指，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他随手買來哄她的廉價貨。
那是他随手買來哄她的廉價貨。
想到她收到時那異乎尋常的平靜，他當時還暗自嘀咕，紀予笙不該這麼無動于衷。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平靜，而是看穿一切的漠然。
心猛地一沉，腦袋嗡嗡作響。
原來她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顧顯涼深吸一口氣，從口袋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護士：“裡面的錢随便扣，讓我在這個病房待一晚上。”
護士皺眉：“顧先生，這不符合規定您不能”
他沒等她說完，徑直走進病房，反鎖了門。
顧顯涼睡在紀予笙躺過的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全是紀予笙。
她站在他身邊，像往常一樣笑着，卻始終隔着一層看不見的薄膜。
顧顯涼伸手，怎麼也抓不住她。
他喊她名字，她卻突然紅着眼質問：“顧顯涼，為什麼先救葉芊言？！為什麼要廢了我的腿？！你就真的那麼愛她嗎？！那我算什麼？！”
顧顯涼捂着隐隐刺痛的心，愣在原地。
忽然，紀予笙冷漠地看着他：“顧顯涼，我不愛你了。”
他一怔，聲音帶着微微顫抖：
“不是的不是的”
“紀予笙，我是愛你的。”
“你别不愛我”
顧顯涼猛地驚醒，心髒依舊在隐隐作痛。
他下意識摸着心口，喃喃道：“紀予笙”
突然間，他拿起那枚戒指，狠狠地攥在手心。
他不能沒有紀予笙。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接起電話，葉芊言嬌柔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阿涼，你等會兒有空嗎？”
“你能不能來找我？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顧顯涼揉了揉太陽穴，猶豫三秒後，“我一會兒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