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滾!沒用的東西,都給朕滾!”
話音剛落,院子裡的道士和太監宮女們魚貫而出,戰戰兢兢地生怕多停留一瞬。
整個院子安靜得可怕,冰棺裡的屍骨焦黑,軒轅翊卻絲毫不嫌棄,手指隔着冰棺,溫柔地撫摸着。
“陸依霜,我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着,我隻要你能回到我身邊,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你想要自由,我可以時常帶你出宮。你想要地位,隻要你回來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你要我對你好,我可以事事以你危險。你若是恨我從前的所作所為,你想要怎樣還回來都好。”
“我真的知錯了,欺負過你的陸青儀,已經千倍百倍奉還了,求你回到我身邊……”
他抵着刺骨的冰棺,聲音沙啞哽咽。
向來高高在上的君王,頭一次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可陸依霜卻根本看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軒轅翊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地往外走,看着來來往往忙碌的宮人,他卻隻覺得格外寂寞。
心裡空落落的,一陣一陣地發疼。
他動了動唇,勉強找回自己幹澀的聲音:“再次徹查陸依霜自焚前發生的一切,不要放過任何細節,事無巨細地禀報到我面前。”
“明日重新準備招魂儀式,一次招不回來,就兩次、三次、無數次,直到找到陸依霜為止!”
衆人也見了他這些日子的瘋狂,直到勸阻沒用,就果斷再去調查了。
一時間,整個宮裡人心惶惶的,但凡有知道的,便恨不得全都招了。
軒轅翊翻看着奏折,心裡的煩躁越來越明顯。
心口的傷從沒好過,皮肉反反複複地翻開,早已成了一塊爛肉。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眉頭都沒有因此皺一下。
隻不過,不過短短的半個月過去了,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日日取心頭血的滋味,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
就算有再好的補品,卻始終抵不過心中郁積成疾。
奏折批閱完後,他仔仔細細地将陸依霜這五年來的經曆都翻看了個遍。
奏折批閱完後,他仔仔細細地将陸依霜這五年來的經曆都翻看了個遍。
好幾個日夜後,他終于從瑣碎的雜事中,捕捉到了些許蛛絲馬迹!
一年前,陸依霜有三天隻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便用掉了許多傷藥。
一些宮女甚至還記得,那日半夜她起身好像在院子裡打掃,又好像埋了什麼東西。
那日後,院子裡的花便生長得很好,開得異常妖豔。
而那場大火前的半個月裡,陸依霜變賣首飾,還送銀子給康海。
若隻是準備自焚,又何須拖到那一天?
她有很多次機會,而那日并不是什麼特殊日子!
她提前變賣首飾,卻并未将所有銀子都給康海,一個将死之人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無非就是離開!
“一定有人在幫她!還是武功高強能力出衆之人!否則如何能不被皇宮中的諸多侍衛和暗衛發現?”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若是陸依霜想徹底離開,絕不會再留在京城,能帶着她一路躲避無數關隘的盤查,絕不是輕而易舉之事,想必一定有過人手段能隐藏相貌。”
“去找人調查一下江湖之人,但凡是擅長輕功、易容又武功高強之人,必定會留下痕迹,衆人聞名。”
軒轅翊看向角落陰影處藏着的暗衛,冷靜道。
輾轉幾天,終于,他查到了最有可能帶走陸依霜的人。
排在首位的便是殺手榜
轉眼三年過去了。
陸依霜在邊塞經營着一家酒樓。
一個身材高壯黝黑的打鐵漢扔了一塊碎銀給小二,“老規矩,青花釀來三壺,我家那娘們喜歡喝。”
一樓坐着喝酒的男男女女不拘小節,紛紛閑聊着:
“窈娘,你家那位走镖還沒回來嗎?這都多少時日了?快一個月過去了吧?他還不回來,莫不是在外出了什麼意外?”
“要我說呀,你人長得白皙又水靈,樣貌雖然說不上是頂好,但要嫁個安穩度日的夫婿自然是大把大把的,你夫君常年不在身邊,你真就不考慮再嫁嗎?”
“對啊,要是他真出事了,你也好有個依靠,總好過像現在這樣守活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