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川皱眉,将她拽到身前,低头:“你还想让大哥送你?”她没这个意思,但这会偏不想顺他的意,就故意说:“不行吗?”“大哥的车比你的干净多了!”上次一同回孟家老宅,她迫不得已坐了孟时川的车,差点被车内那股白花淡香味熏吐了。
她容易晕香水,尤其是白花,连妈咪都知道这点。
能在他车里这么光明正大撒香水圈地盘的,也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谁知道他们还在车里做过什么别的没?!孟时川:“那是我大哥,你当是使唤秦宴呢?”“这里是京市不是星港,把你的大小姐脾气收一收。”
秦予安气得眼眶发热,抬脚就踹他,尖头高跟鞋踢到孟时川腿上,疼得他直抽气。
“我就是大小姐怎么了?不爱伺候可以离婚啊,明天就拟离婚协议!”孟怀屹似是无心再掺和他们夫妻俩的私事,进了车库后就远远走在最前面。
此时坐在车里,从后视镜盯着吵嘴的两人,神情不辨喜怒。
直到秦予安踹了孟时川一脚,又用包包砸了他两下,红着眼圈忿忿离开,他才下了车,走向孟时川。
后者低下头,无奈地叫:“大哥。”
“刚回来就吵架,你很闲?”孟时川无话可说。
孟家是京市几百年的豪门望族,自老祖宗那辈起就没出过夫妻不和的丑事。
多少年积攒下来,全在这一辈反噬了。
秦予安跨越上千公里远嫁京市,孟家夫妇自然不能苛待她,不管是为京***姻,还是为她本身就讨人喜欢。
可家里没受过的委屈,全在孟时川这受了个遍。
他对外温和谦逊,对秦予安的时候就横眉竖眼。
孟怀屹皱了皱眉,指尖夹着香烟点燃,走之前撂了句话:“你好自为之。”
-华灯初上,夜色昏沉。
秦予安踩着小高跟噔噔噔出了繁花会所,走了半条街也没拦到车。
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她随便选了个方向往前漫无目的地走,打算走出这条街再叫司机来接。
身后几步远,纯黑色的宾利慢悠悠地跟着,夜色中如同鬼魅。
车灯映照着女孩的小腿,被她的高跟鞋踩在脚下。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鞋尖掀起一块石头,将它踢得老远。
孟怀屹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踩了脚油门,超过她半个车身后按了喇叭。
“嘟——”秦予安吓了一跳,侧头去看。
副驾的车窗降下来,露出孟怀屹冷峻的下半张脸。
“上车。”
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孟时川呢?”“回家了。”
“那我不要回去。”
秦予安别过头去,留给他一个倔强的侧影:“大哥你先走吧,梁叔会来接我的。”
京市快入秋了,夜里风很大。
她光腿穿了条连衣裙,白皙的膝盖被风吹得发红。
孟怀屹捏了捏眉头,说:“时川喝酒,梁叔开车接他先回了,没那么快返程。”
他自小就没这么好声好气地哄过人,二三十年来积攒的耐心都用在跟秦予安说话上了。
一口气说这么长一句,公司的那群董事听了都要吓死。
秦予安侧头看着他,眼睛也是红红的。
“上车。”
也许是觉得冷了,她终于磨磨蹭蹭地上了车,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孟怀屹车上味道很淡,更多的还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冷香,很好闻。
他调转方向,开往市区。
秦予安攥着安全带,手指反复收紧,最终还是说:“大哥,我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