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小小的助理,也無權管老闆。
8
下午時,謝澍說要去見客戶,讓我不需要跟著。
走時腳步匆忙,臉色不太好。
我剛沉浸在沒上司管的自由時間。
沒多久,我哥發來一張在醫院的照片。
「妹啊,你哥我受傷了。」
我哥這人喜歡大驚小怪,所以第一時間我也沒有很慌,配合著問他怎麼了。
他發來自己手臂縫針的照片。
「險些需要你來輸血了。」
我去!
去醫院的路上我在手機上跟謝澍發了消息。
他估計在忙,沒回。
到了才想起沒問我哥在哪個病房。
剛準備打電話問時,就看到不遠處座位上有一個熟悉的人。
謝澍臉色不好,閉眼仰頭靠在座位上,捂著胃部。
一個人在輸液。
我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中午要不是我說吃火鍋……
愧疚心讓我忘記了來醫院的目的。
「謝總,你還好吧?」
男人瞬間睜開眼,閃過一絲慌亂。
無措地解釋:「我很好。」
「只是閑著沒事,過來坐坐。」
我盯著他蒼白的臉,無言。
心情復雜。
他是在把我當傻子嗎?
算了。
男人都嘴硬。
就像我哥。
那會兒被某位女友養的狗咬了。
口子蠻大的。
但他就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擺手道:「區區小傷口,再咬十個都沒問題。」
結果在打狂犬疫苗時抱住我的手鬼哭狼嚎的。
「那狗真壞!」
「咬哪兒不好咬我屁股!」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只狗的!」
理解理解。
我也沒拆穿謝澍。
詢問了護士胃病犯后的注意事項,給他準備了溫水和小米粥。
男人已經睡著了。
醫院的椅子硬邦邦的,所以時不時調整姿勢。
我看不下去,讓他靠著我。
男人緊皺的眉眼緩緩放松下來。
只是這安靜的氣氛被我哥一嗓子吼沒了。
他右手纏著紗布,所以用左手指著我,氣得在發抖。
連續說了好幾個你。
謝澍一臉被吵醒的煩躁。
死死地盯著我哥。
都這種時候了,我還沒有忘記做臥底的事。
緊急堵住我哥要說的話。
「哎呀!陳總好巧。」
「我們真有緣分,居然能在醫院遇見,最近擱哪里發財呢?」
9
我哥無視我。
咬牙切齒地看向我身后。
「確實巧。」
要不就說是死對頭呢,我已經嗅到火藥味了。
謝澍坐直身子,字字緩慢:「陳總要多注意身體,都二十五歲的人了,別總讓家里人擔心。」
我覺得這句話說得沒毛病。
贊同似地點頭。
沒想到,我哥情緒有點失控。
「謝澍你少裝!」
「說誰身體不好呢?你這狗敢陰陽我!」
「我可不吃你這副假惺惺的模樣!」
謝澍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聲音無辜:「你誤會了,我沒有。」
「陳助理,你說呢?」
我也覺得沒有。
謝澍這張臉就是底氣。
他明明是在關心我哥。
剛準備點頭。
我哥瞪過來。
意思是:你敢向著他試試。
不敢。
不過……我小聲反駁:「陳總,你應該是誤會我們謝總了,他人挺好的。」
謝澍神色微頓。
我哥憋屈地走了。
在手機里質問。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叛變了?」
「陳鳶夏你清醒點!別被他那些茶言茶語迷惑了。」
我覺得他對謝澍偏見很大。
人家挺好的啊。
紳士,禮貌,穩重。
「哥,你別這麼想他。」
「謝澍沒你想得那麼壞。
第4章
」
我哥炸了。
他還問了一個幼稚的問題。
「我和謝澍掉進河里,你會救誰?」
我不按套路來。
「錯,我又不會游泳,應該是我掉進河里,你和謝總誰先救起我。」
已經被帶偏注意力的我哥秒回:「當然是我了!他想都別想!」
10
謝澍需要在家靜養幾天。
我的工作就是負責把公司的事情帶到他家里去。
跟我想象的那種霸道總裁不一樣。
謝澍的家布置得蠻溫馨的。
讓人一來就不想走了。
我偷偷記下,打算給自己新買的房子也裝修成這樣。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還養了一只比格犬。
是的,就是那讓人聞風喪膽的比格犬。
我突然對謝澍由衷地佩服了。
男人手里拿著球:「奶茶,亮出你的絕技。」
于是,這只叫奶茶的比格犬四腳朝天地躺下,十分順滑地滾到我腳邊,叫了幾聲。
謝澍解釋:「它在求摸摸。」
修狗!
因為要經常過來,謝澍在自家的秘密門上設置了我的指紋。
我沒多想。
來的次數多了后,奶茶似乎把我當成第二個主人了。
有時候親主人召喚它也不管用了。
必須要我摸摸才肯離開。
怪粘人的。
聽說寵物的性子都隨主人,我咋不覺得呢。
接觸一段時間下來,謝澍是個距離感極強的人。
比如說,有客戶的女兒約他吃飯。
男人淡定地坐遠一點,神色捉摸不透。
「抱歉,我等下還有工作。」
還把我搬出來:「是吧,陳助理。」
又比如說,我無意間撞見有人向他要微信。
他再一次把我當擋箭牌。
「如果是公事,可以加我工作號,但如果是私事,很抱歉,我拒絕。」
「是吧,陳助理。」
真清心寡欲。
不對。
不對不對。
在家里時謝澍不這樣。
說起來也尷尬。
那天我從他家離開后才發現有個文件遺落了。
公司那邊急著要。
返回去時給他發了消息。
男人沒回。
我就直接輸入指紋進去了。
結果,愣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