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學校管得嚴,要是被抓到了,叫家長都是輕的。
其中有一個堵住我警告:「敢說出去,你就完了。」
我本就不想多管閑事,隨意點了個頭就走了。
結果第二天,那伙人不知道被誰舉報到老師那里。
鬧得挺大的。
然后放學我就被圍堵了。
我哥一出校門就見不到人影。
找他是無望了。
肩膀被推搡了一下。
「準是你告的狀,害得老子當場被我媽扇耳光!」
「站好,讓我們一人扇一次,就放過你。」
我說不是我。
他們不信。
前方路口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哥!救我!」
謝澍穿著干凈校服,手里還拿著書。
誰能想到,看起來這麼清秀安靜的好學生跟我哥打起架來一點都不輸。
所以我哥老是叫他瘋狗。
帶頭的對我的呼救滿臉不屑。
「謝澍有沒有妹妹我不清楚嗎?」
「你是不是見誰都叫哥啊?呸,真不要臉。」
見我不安分,他們拽住我的頭髮,防止我逃跑。
「還等什麼啊?上啊!」
下一秒,我頭皮處傳來的刺痛消失了。
視線中是一截黑白校服。
謝澍抓住那人的手腕,看起來沒使多大力,但是疼得那人張牙舞爪地求饒。
「跟她道歉。」
一群人面面相覷后。
「憑什麼?」
「她害得我被休學,打她都是輕的!」
「廢什麼話!」
謝澍突然把我攬在懷里,伸手擋住飛過來的東西。
不知道是誰扔的玻璃碎片。
鋒利的邊緣直接扎進他手背上。
若是他沒有擋住,我的臉指定完蛋。
那天,我哥接到電話來的時候謝澍已經走了。
他拒絕了我的謝禮。
神情淡然地脫下校服外套裹住手止血。
提醒我:「以后放學等你哥一起。」
我態度乖巧地說了謝謝。
少年走了幾步,停下偏過頭來。
「你要是真想謝我,那就換個對我的稱呼。」
我瞬間尷尬。
不會是幫著我哥罵他壞蛋的時候被他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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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我哥也在。
坐姿張狂。
死對頭一登場,兩人就用眼神無聲交匯了一番。
我好像看到了殺氣。
我哥飛速地看了我一眼,我偷偷比了個 ok 的手勢。
空位只剩下謝澍和我哥中間那個。
我懷著不妙的預感坐下。
有人笑著來一句:「謝總這位新來的助理跟陳總長得真像。」
我和我哥緊張地坐直,動作一致。
正想著用什麼借口搪塞過去。
「可能,長得好看的都比較相似吧。」
我倆詫異看向接話的謝澍。
男人眼睛遲鈍地眨了眨,慢慢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一樣。」
侍應生給我哥倒酒。
我下意識擋住:「他酒精過敏。」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眼神在我和我哥之間打轉。
不過我腦子從小靈活,把杯子挪往另外一邊:「是吧謝總,我記得你喝不來酒呢。」
這拐彎拐得真大。
正舉著茶杯的謝澍頓了頓。
「那你記性真好。」
應該沒人懷疑吧?
我僥幸地想。
端起手邊的水杯就要喝下時,被人按住。
「你也酒精過敏。」
好好好,這下更安靜了。
謝澍裝作沒事人一樣換了杯白開水給我。
我哥有點坐不住了。
低著頭一直髮消息。
「他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是今天剛去嗎?」
「難道我們暴露了?」
「不應該啊,我倆演得挺好的啊。」
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機瘋狂彈送消息進來。
我心都提起來了。
第2章
謝澍眉心皺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跟旁邊的客戶說話。
好險,他是近視。
我想了想,好像是去面試時被問是否能應酬時,說過我酒精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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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磨蹭到結束。
我下意識跟著我哥走。
袖子被人輕輕扯住。
「走錯了。」
謝澍將外套拎在手里,剛才嫌熱解開了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
他不抽煙也不喝酒,所以身上沒有難聞的味道。
我哥超不經意地路過,在耳邊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我會意。
手心被塞進車鑰匙。
「你開。」
謝澍抿了抿唇:「我困。」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好在路上車不多,謝澍坐上副駕駛就偏過頭閉眼睡著了。
我哥急不可耐地打來電話。
接之前我長了個心眼,喊了幾聲旁邊的人。
沒動靜。
很好。
我開的擴音。
「那小子在你旁邊?」
「他睡著了。」
我哥立馬壓低聲音,小偷小摸地說:「這樣,你把車開到郊區,我現在立馬帶人過去,今晚直接把謝澍辦了!再把他財產吞并了!」
我這幼稚的哥啊。
「你怎麼不說我現在把他衣服扒了,直接丟在馬路邊,這殺傷力可比你那大多了。
我哥真信了。
「好主意!」
好個屁。
可能是我聲音有點大,吵到了謝澍,他動了下,又往車窗那里靠了點,手默默擋在身前。
我哥又想了個餿主意。
「寧寧當初拒絕我時還說謝澍腹肌比我的好看結實,老妹,你替哥看看。」
虧他想得出來。
我罵他有病。
剛說完,副駕駛的人又動了。
撤開了擱在腿上的手。
我哥退而求其次:「這樣吧,你拍幾張他的丑照,我拿來做把柄。」
我遲疑:「這不太好吧。」
我哥怒了。
「你以為這小子沒有啊!要不是他當初——」
他緊急住口,很憋屈地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
我催問后面怎麼了。
「沒什麼,你趕緊的,做好了哥給你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