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不是怕失去這份月薪五十萬的工作!
可是,這是能說的嗎?
好死不死,我的腦子跟不上嘴巴。
就在我的腦子告訴自己不可跟老闆明說的時候,我的嘴巴已經說出了事實,我說:「我擔心失業。」
萬萬沒想到,陸晟聽完居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聲。
笑完之后,他從對面坐到了我身邊:「你表現的這麼好,好到讓我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天天回家的感覺。你放心,只要我還能掙出你的工資,就會一直購買你的服務。你呀,根本不用擔心失業。」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向冷峻的眼睛,居然是彎的。
我整個人心花怒放,忍不住,湊到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沒想到,這次他竟然沒躲。
我們倆就這樣親到了一起。
然后——我意識到這樣有些不對,想躲的時候,他加深了這個吻。
后面的事情,我只能說,我一直稀里糊涂的。
反正第二天,我摟著他的腰醒來,心里想的是,老天爺對我這麼好,不會讓我夭壽吧。
但是即使讓我夭壽,我也想先值這一次。
「去他媽的,反正老娘這把不虧!」
就是這種感覺。
10.
就在我沉迷于折壽生活中的時候,陸家出了大事。
由于別的投資人都不肯給敗家精陸豐注資,陸山河同志,傾盡陸家的資產,為陸豐的新事業投了本錢。
當然,經過陸豐一連串的操作后,不但新事業賠了個底朝天,陸家的企業,也受此牽連,幾乎就要關門。
總之,陸家上上下下,在某一天,突然整整齊齊來到我和陸晟家里,張口就要求陸晟給陸家的集團注資。
公公說:「阿晟,這是個好機會,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
婆婆說:「好兒子,我們是一家人。反正你投別人也是投,投自己人也是投,干嘛不投自己人?」
弟弟陸豐說:「大哥,這錢算我向你借的,半年后,我連本帶利還你。」
這陣仗,這措辭,要說不是全家十年腦血栓,我都不信。
陸晟聽了沒說話,我先忍不住笑出聲來。
「公公婆婆弟弟,你們一家三口,吸血吸到我老公身上,還真是有眼光呢,可惜呀,我不同意。
公公立刻惱羞成怒,又要在我家上演飛翔的茶杯,可陸晟只是咳嗽了一聲,公公就又放下了茶杯。
「許錚錚,我們陸家人講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兒。在我趕你出去之前,你好自為之,最好乖乖自己出去!」聽得出來,公公強壓著怒火。
「是呀錚錚,平日阿晟再疼你,你也要有分寸。他們父子倆談工作,你插話確實不合適,走,跟媽出去。」婆婆倒是有點腦子,起身就要拉我的手。
眼見婆婆要拽走我,陸晟直接伸手護住了我。
他的聲音低沉:「爸媽,你們回去吧。既然我已經結婚了,那我這個家,就是我老婆做主。她不同意注資,那我也同意不了。我們倆還有正經事要做,慢走不送了。」
說完,陸晟就拉起我的手,進了臥室。
這次的正經事,居然是睡覺。
并排躺在他的大床上,陸晟突然歪過頭,跟我說了謝謝。
「謝謝你,老婆。」
然后他就拉著我的手,睡著了。
月光之下,聽著陸晟均勻的呼吸聲,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寧。
住進這個家之后,我好像越來越依賴這種安寧,或者,這種叫幸福的感覺。
第11章
然而,老天爺對我和陸晟,居然還有一重考驗。
而這個考驗,真的令我險些招架不住。
那天陸家三口子鎩羽而歸后,陸山河就被氣出了心臟病。
老爹生病,老媽照顧老爹,陸豐的新事業直接宣告破產。
變成瘋子的陸豐,將一切罪過,安在了我的頭上。
在他看來,是我這個「死女人」迷惑了他親愛的大哥,阻止他大哥給他注資,完全忘記了他勾搭前任嫂子在先的優秀往事。
他比莫染還夸張,不但雇了大喇叭,還雇了水軍,線上線下循環播放我的「光榮事跡」。
在他的廣播里,我是一個為嫁豪門,卻將有病的哥哥拋棄在療養院的陰險女人,而陸晟,則是被我這種陰險女人騙的團團轉的可憐蟲。
他的大廣播雖然對陸晟毫無效果,但是對我卻又極大殺傷力。
當陸晟跟我說他絕不相信我是這種人的時候,我哭了。
良心讓我無法對他隱瞞真相,但愛情又讓我無法對他說出真相,于是我,躲了起來。
11.
躲在我的出租屋里,我一直想,如此骯臟的我,根本配不上陸晟。
為了省錢,大學畢業之后,我一直住在地下室。
地下室陰冷潮濕,就像我毫不見光的人生。
我哥哥是個唐氏兒,我被生下來,就是為了照顧我哥哥。
我只是個普通女孩,背負著另外一個人命運的人生實在太過沉重,我不止一次想過逃跑。
可每次想要逃跑的時候,只要想到,臨終之前父母的淚眼,又覺得自己逃跑的念頭是那樣的可恥。
就這樣,我每天在跑與不跑的糾結中反復拉扯,直到一件事徹底將我擊潰。
跟前男友談了四年戀愛之后,他卻背著我跟別的女人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