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帥氣的店員突然朝我走了過來,表情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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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季語嗎?」
我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呀,當時班級籃球賽,你組織同學送水,我一眼就看到你了,臺下的球員都在悄悄看你,夸你漂亮,而且三天兩頭就有人在表白墻上給你寫情書......」
我會給任何夸我漂亮的人好臉色。
「謝謝夸獎,不過你為什麼會來這里上班啊,暑假兼職嗎?」
「對,我外婆在這邊,我過來這邊玩順便體驗生活。」
「這樣啊,那很充實了。」
他很健談,甚至還能通過我包上的裝飾推斷出我愛看的漫畫。
我聊得開心,絲毫沒注意到身旁顧斯尋的臉色越來越沉,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泛白。
過了一會,店員看向我旁邊,遲疑道:
「旁邊那位是你弟弟嗎?」
「哦,他是我訂下娃娃親的未來老公,怎麼樣,長得帥吧!」
我撈了一把,撈空了。
店員有些震驚,隨即撓了撓后腦勺。
「他好像先走了。」
我:???
追出去后,發現司機已經到了。
顧斯尋偏頭看向窗外,一副拒絕跟我溝通的模樣。
上車后,我質問他:「司機到了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叮咚——
【怕我這個啞巴耽誤你和校友聯絡感情。】
我微微一愣,頓時有些感動,原來他是為我著想。
「沒關系,就算你是啞巴也不影響我發揮啊!」
顧斯尋:「......」
他看上去似乎氣壓更低了。
7
回家后,顧斯尋話變多了,但也更陰陽怪氣了。
我邀請他去登山。
【找我干什麼,沒跟那個打籃球的加上聯系方式嗎?他體力一定比我這個啞巴好吧。】
我邀請他看電影。
【動漫?也許那個打籃球的更能跟你靈魂共振吧,我這個無趣的啞巴怎麼能比得上能跟你探討劇情的人呢?】
我什麼也不干了,就陪他澆花。
可隨口吐槽了一句好熱,他立馬沉了臉,眉頭緊鎖。
【之前你還說我是你的鐘子期,現在就嫌我煩了?】
我:???
他丟下澆水壺渾身寒氣地離開。
我耐心告罄,冷著臉踢了一腳旁邊的石頭。
有一瞬間,我似乎在顧斯尋身上瞧到了我爸的影子。
「我這個聾子當然比不上你的寶貝女兒。」
「你去哄她就行啊,還管我這個沒人愛的聾子干什麼?」
「哪天她要換個健全的爸爸,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這麼大個人了還跟自己女兒雄競,說出去都丟人。
男子漢大屁股,大大方方的不行嗎!
而且這樣無理取鬧在我們家是會被懲罰的。
每次我爸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后,我媽都會把他拽進房間,沒一會就傳出叮呤咣啷的聲音。
我在門外聽得美滋滋。
我媽每次都會為我出頭教訓我爸的行為讓我十分感動。
一般來說,第二天我爸確實會變老實很多。
我盯著顧斯尋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我也得找個機會跟我媽取取經了。
我們吵架這一幕被暗中窺探的管家盡收眼底。
他苦著臉:「季小姐,你和少爺這是又鬧什麼矛盾了?」
不建議別人在我生氣的時候跟我搭話。
因為我會越想越氣。
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吐槽。
將這幾天的事都說了一遍后,我憤怒道:
「管家叔叔,您說他是不是有病!」
第4章
他輕咳一聲:「我們少爺確實有病。」
「......我說的不是這個病!」
管家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像是在憋笑,又像是感嘆。
我關切地看向他:「您是不是便秘了?不要諱疾忌醫,這是人之常情,我建議您請個假去醫院看看,不然嚴重的話會長痔瘡,說到痔瘡,您知道某音上的汪醫生嗎......」
眼看我又要滔滔不絕,管家眼皮一跳,連忙制止我。
「我沒有便秘,我只是想說,有沒有可能,少爺是吃醋了?」
吃醋?
我有些茫然,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一接通就是姜祈的哭嚎聲:
「季語,我學滑板摔斷腿了,你快回來看我嗚嗚嗚嗚......」
反應過來后我已經打包好行李揚長而去了。
好像忘了跟顧斯尋道別?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我。
8
顧斯尋這輩子的情緒起伏大概都用到季語身上了。
一閉眼,腦海中就是她被別的男生逗得開懷的模樣。
更可惡的是,那個店員一看就是她的愛慕者!
對別的客人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死樣。
在她面前卻超絕不經意露出手臂肌肉和最好看的半邊臉。
每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勾欄做派!
談話間還時不時紅臉,將自己包裝成陽光靦腆大男孩。
誰知道私底下是不是煙酒都來。
這個勾引別人未婚妻的見——
他罵不出來,于是更氣了。
生平第一次,顧斯尋恨自己是個啞巴。
他試圖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可她正聊得高興,一巴掌將他的手打掉還毫無察覺。
顧斯尋瞬間紅了臉。
是了,自己是個沒用的啞巴,當然滿足不了她旺盛的聊天欲望。
但同時也反映出一件事——
自己并不是季語唯一的鐘子期。
要是以后她遇到了更契合的人,是不是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畢竟她只想找人說話,并不在乎對方是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