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起身,不打算繼續看方寂。
「行了,你喜歡她,喊她進來吧。我碰你也噁心。」
可沒有回聲,方寂躺在浴缸邊緣,臉上潮紅越深。
他發燒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
燒點好啊,最好燒壞腦子,我可是害人精。
我把林筠放進浴室,她心疼地喊著方寂。
我拍拍屁股,擦干凈眼淚,準備走。
「站住。」
方寂的聲音沙啞。
林筠忍不住大罵。
「方寂!她就是個純惡人,你出來工作還要一路追過來,就是想侮辱你啊!穿吊帶涂口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風月場出來的——」
清脆的巴掌聲。
林筠微微歪開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方寂。
方寂盯著我,「她是我的妻子,注意措辭。林女士,以后你去別的項目組。」
「你私自用門卡進來我的房間,讓她誤會了,錯誤的根本原因在你。」
林筠的臉瞬間發紅,跌跌撞撞沖出了房間。
房間只剩我們。
我盯著方寂。
他扶著浴缸,往我的方向踉蹌走來。
表情從冷漠慢慢融化,一雙眼睛睜大了許多,鼻尖發紅,上前摟住我。
方寂的聲音里帶著委屈,「你為什麼要丟下我?老婆。」
?
他燒傻了?
喊什麼呢這是,我耳邊被他灼熱的呼吸纏繞。
「方寂,你腦子燒傻了,別亂喊。」
方寂:「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下一秒,他癱軟在我身上,全身上下都熱得恐怖。
溫度至少 40℃。
我胡亂攙扶,被腰間的熱量一嚇,下意識拽住。
「方寂你還揣著手機?」
方寂悶悶地哼唧。
12
照顧了一晚上,我癱在床上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系統尖銳的爆鳴聲吵醒。
它尖叫:
【你還沒死啊?】
【讓我看看,你的任務進度,還行誒,還剩一個……誒,反派呢?】
我也坐起身,在房內找不到方寂。
廁所傳來搓洗的聲音。
我和系統循聲走進去,是方寂在洗東西。
修長的指尖在搓洗一件碎花的小布料。
等我認出來,脖子瞬間發熱,那是我的貼身衣物!
系統也尖叫。
【反派在洗小褲子?!我們寶貴的手怎麼碰這麼污穢的東西?】
注意到聲音,方寂抬眼看過來,語氣平淡,「早餐在桌上。
我絞盡腦汁想羞辱的臺詞。
「呵,你認真洗干凈。不然我狠狠懲罰你。」
說完我捂著臉跑出去。
坐下啃早餐,系統還在實時播報。
【他搓了第一百下。】
【為了檢查干不干凈,他認真地檢查襠部的布料……很香嗎,為什麼他還……】
我怒喝,「閉嘴。」
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方寂,怪怪的。
半天,方寂走出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對不起,沒洗干凈。」
【大騙子。】
我正想鬧事,方寂緩緩地蹲到我身旁。
「可以懲罰我。」
13
我懲罰方寂寫題。
我在一旁和系統復盤。
【行了我不管別的,你很有希望成功,之前的人連第一項任務都做不成。最后一項,有沒有信心?】
我堅定地點頭。
【行,最后一項任務。為了讓他知道生命的可貴,你們要個孩子。】
?
我面色一顫。
系統:
【怎麼?你們沒備孕?】
【等等,我看一下數據,你們兩個都沒碰過?】
【糟了!準備到方寂破解難題輕生厭世的情節了!來不及了。
第4章
】
系統急得團團轉。
注意到我臉色變化,方寂從解題紙上抬起頭,「怎麼了?」
「啊啊我……我們要個孩子吧。」
他的眼睛一顫。
「誒算了我開個玩笑呵呵誰想要啊送我都不要。」
方寂起身,緩緩靠近。
「好。」
「但這個領域我不擅長,能教教我嗎?」
我抑揚頓挫,不忘初心。
勉為其難地答應,過程不斷羞辱他。
「蠢,這都不會,沒吃飯麼?」
「生物課你在睡覺?」
「不過如此。」
……
方寂用手背擦干我生理性的眼淚,我握緊他的手,卻被輕輕躲開。
我又咬牙抓了回來。
他的手心是累年積月的疤痕。
成千上百次,才能打出來,最深的仿佛劈斷了半個手掌。
「那是我愚蠢的懲罰。拿不到第一,確實該罰。實驗沒有成果,也應該挨罰。」
方寂嘆氣,吻開我的眼淚。
「我寧愿你罵我,也不要哭。」
14
第三天早晨,陽光照進來時,方寂替我扣背后的帶子。
他父親的電話打過來。
我感覺后背的手一顫。
對面的聲音冰冷,讓方寂一個人滾回家。
「聽說你曠了比賽,回來受罰。」
我奪過電話,解釋,「他身體不舒服,生病了。」
方父的呼吸似乎一頓,「會死嗎?」
聽到否定的回答。
父親冷淡道,「哦。不會死,那就能去比賽。是你太脆弱了。自從和你這個女人結婚,方寂都變成一個女人了。柔弱嬌氣,沒有目標理想。」
「不記得了?你母親的遺言,是讓你光宗耀祖,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辜負了她的遺愿,下了九泉,怎麼有臉見她。」
方寂原本紅潤的臉色,一點點變得灰白。
【自毀指 300、400、600!】
【宿主啊求求你做點什麼!】
我奪過電話,破口大罵。
「老漢!我老公在我被窩怎麼了,要不給你個定位來看看啊?」
「方寂又不是誰的遺物,沒有母親不希望孩子好好生活!理想目標的前提是活著啊。沒了生命,一切都沒了。」
「對吧,老公?」
我捧著方寂的臉,輕輕地吻了吻。
他看著我,眼眸陰沉,沒回答。
【自毀指數下降了。】
我期待一個好數字。
可系統聲音冰冷。
【但還是……200%。】
【哎,算了宿主,我感覺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