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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夏卉看着魏司南,他但凡信寄給她,也不用去搶火車票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幾秒,默契開始對賬。
一對賬,問題大了。
魏司南說自他回了部隊,開始隔月會往家裡寄信,但從沒收到過回信,他以為她生氣他回部隊的事,跟家裡聯系就漸漸少了,但錢絕對沒少過,津貼發下來隻留一點,大部分都寄回去給她。
接着他被派去了邊境,近年才調回來。
四年來兩個人等于沒有聯系,直到最近一次,夏俊突然給部隊來了個電話,說起她在甯縣受欺負,身體也越來越不好。
魏司南将信将疑,但身體不好總要管的,甯縣的醫院比不上安城,于是才把她和孩子接過來。
夏卉那邊則是完全相反的版本。
其中關鍵不用明說,兩個人都猜到了。
徐英花老兩口截胡了魏司南的信,兩頭瞞。
夏卉知道是為着津貼的事,但當着魏司南的面到底沒開口說他爸媽壞話,事實擺在眼前,他要是甯願當睜眼瞎,這男人不要也罷。
魏司南也沉默着,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他媽會讓夏卉和孩子難成這樣。
他在家時間少,父母的事都要靠老二,面粉廠的工作和房子留給老二他沒有意見,津貼給二老一部分也沒問題,但他們不應該苛待他的妻兒。
魏司南目光快速從夏卉身上掃過,她很瘦,手腕就他的一半大點,面色是不健康的白,嘴巴的顔色也淡淡的。
起初他以為是生病身體不好的緣故,怕她多疑就沒問。
現在證實了,的确是在甯縣過得不好。
她過得不好,孩子們又怎麼能好。
他眼中生出愧疚。
“養好身體,其他的——”
“營長,有你的電話,市醫院打來的。”
小李的聲音打斷了魏司南,他起身出去接電話。
夏卉隐約聽見什麼水溝、文工團和報社之類的話。
沒一會兒魏司南挂了電話回來就安排小李,“剛才的報社記者和文工團的周佳慧,在路上摔溝裡了,現在在市醫院,你去看看。”
小李指了指自己,他去看?
那不是營長的妹妹嗎,營長不去讓他去?
魏司南隻顧看着夏卉,她臉色比剛才又更白了些,他拿上藥催她回去,“送你回去,孩子也該睡醒了。”
魏司南隻顧看着夏卉,她臉色比剛才又更白了些,他拿上藥催她回去,“送你回去,孩子也該睡醒了。”
夏卉心不在焉,沒發現魏司南目光不時停在她身上。
剛才說到一半的事被來電打斷,徐英花讓魏司南把她送回去,但魏司南主動說了讓她留下養身體。
她準備好的拒絕全都沒用上。
很意外,魏司南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一味維護他的爸媽把過錯都推到她的頭上。
她擡眼看走在前面的男人,他很高,肩寬背闊窄腰,軍服穿在他身上很是挺拔精神。
看得久了,從甯縣一直緊繃到現在的心弦都稍稍有了松動。
夏卉搖頭把這種念頭甩掉,閉上眼暗暗道:别被衣服的加持打動了。
隻這一件事不能說明什麼。
原書裡的情節她還記得,魏司南喪偶不過兩年,就另娶愛妻,他和她也沒多少感情可言。
回到家沒多會兒,城城朝朝先後醒來,筱雨睡得滿頭大汗,緊閉着眼睛哼哼唧唧。
夏卉拿毛巾給她擦着,突然筱雨就捂着肚子喊疼,魏司南忙把周佳慧給的藥沖了端來。
“筱雨把藥吃了,明天爸爸給你買糖。”
魏司南生硬的哄孩子,筱雨卻根本不用他哄,自己就乖乖把藥喝了,藥很苦,也隻是眉毛緊緊擰着,小臉皺巴不說話。
魏司南剛要表揚筱雨是個勇敢孩子,朝朝擠到他前面抱抱筱雨,道:“筱雨乖,藥不要含着啦,奶奶知道了要打人的,哥哥還有糖,給你吃。”
朝朝把火車上沒舍得吃的糖從兜裡拿出來,剝了糖紙喂筱雨。
筱雨這才吞了下藥。
魏司南愣住,朝朝的話像一把刀橫在心上來回剌,朝朝提到奶奶的時候,筱雨大大的眼睛裡真實的閃過恐懼,小孩子不會撒謊,他們母子在甯縣的日子,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好。
他緊了緊拳頭,鐵了心不管家裡說什麼,都不會送他們回去。
筱雨吃了藥靠在夏卉懷裡,汗還是越出越多,小臉白得發青。
“媽媽,肚子好疼”
夏卉心疼得把她橫着抱起來,貼了貼筱雨的額頭,很燙!
她焦急的看向魏司南,“去醫院,現在就去。”
“我去隔壁借自行車。”
魏司南也心疼孩子,立即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廖嫂過來幫忙,“城城和朝朝去我家,你們倆安心帶孩子去醫院。”
夏卉感激地給廖嫂道謝,廖嫂大手一揮,“客氣什麼啊,我家裡也有兩個皮小子,看兩個是看,四個也是看,别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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