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後來婚不結了，你也沒必要知道的。」
「抱歉，大半夜打擾你了。」
他的眼神始終凝視着我：
「清歡，我們之間談不上打擾。」
「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我這麼多年。」
「如果很多事我早些知道，也許……」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斷了他。
是陳希打來的。
我剛要接起來。
徐思晏扣住我的手腕。
他突然冒出一句：「我跟她分手了。」
他和姜如煙糾纏了這麼多年。
最後卻沒能圓滿。
「你不必告訴我的。」
他的眸光很深。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清歡，你可不可以别跟他走？」
從前我盼着他吃醋。
我刻意試探，要他多在乎我一些。
可他的心始終像座大山巋然不動。
如今沒有了吃醋質問的身份，他卻開始介意。
人生總是事與願違。
他在初春送來了那個冬天我最想要的一件厚棉襖。
可我早就輕裝上路。
我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我對他說：
我對他說：
「我跟他在一起了。」
「思晏，你回去吧。」
27
再見到徐思晏是在一周後的高中校慶。
我走在熟悉的校園裡，遇到了他。
他站在高高的旋轉樓梯上。
目光和我相觸。
我一下子就想起高一初見他那天。
也是在這座旋轉樓梯下。
我穿着媽媽為了省錢非要我穿的一件哥哥的外套。
在樓梯下經過時，聽見頭頂上傳來一陣男生們的哄笑。
回頭，看見徐思晏和幾個男生站在樓梯上。
「思晏，怎麼有女孩子穿你這件男款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穿男裝還能跟妹子撞！」
我漲紅了臉。
徐思晏淡笑着替我解圍：
「男女同款沒見過？她穿着比我好看。」
「走了，上課了。」
那天，徐思晏像是一顆巨石落在我心上。
此後好多年，從未挪動分毫。
直到我遇見我的西西弗斯。
他終于想起來，眼神微動：
「清歡，原來我們高一就見過。」
「原來是那麼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