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韓芷柔深吸口氣,緩和着情緒,視線不經意掃到牆上的高考報名簡章,眸光漸漸亮起。
高考!
上輩子她因為想守着馮安洲,高中畢業後一直沒參加高考!
知識改變命運,高考,是無數人改命的好路!
心頭的茫然忽得散開,既然重生,她完全可以試試高考,走另一條路!
沒有猶豫,韓芷柔直接去本地教委報了名,随後才回軍區大院。
夜漸深。
台鐘時針已經指向十一,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坐在書桌前複習的韓芷柔轉過頭,隻見馮安洲解着扣子跨進來,原本空闊的客廳好像擁擠了幾分。
見她還沒睡,男人眼中掠過絲驚訝。
韓芷柔放下筆:“去哪兒了?今天這麼晚才回來?”
馮安洲脫掉外套,語調輕緩:“今天碰上了賀雪芬,就是以前跟你提過的比我大兩歲的姐姐,多聊了兩句。”
韓芷柔心頭微刺:“你不是說她嫁到南方去了嗎?”
馮安洲手頓了瞬:“……嗯,她丈夫半年前車禍去世了,婆家沒人能照顧,她就帶着孩子回來了。”
看着他眼中的憐惜,韓芷柔捏着書頁的手緩緩收緊,沒忍住問:“聽說你們是同學,還在一起過,現在你還喜歡她嗎?”
但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明明知道答案,為什麼還要因為心底那點不甘而自取其辱?
馮安洲皺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芷柔,我們才是夫妻。”
末了,又補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們一起去看看爸媽吧。”
說完,轉身進了客房。
韓芷柔望着關上的房門,慘然一笑。
夫妻?
他們從結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門子夫妻?
次日。
一大早,韓芷柔跟馮安洲去了公公婆婆家,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頭打砸的聲音。
還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訴:“我伺候了你大半輩子,那個女人對你掉幾滴眼淚,你就把我們存的棺材本都給了她,你讓我怎麼活?這婚必須離!”
還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訴:“我伺候了你大半輩子,那個女人對你掉幾滴眼淚,你就把我們存的棺材本都給了她,你讓我怎麼活?這婚必須離!”
“都多大歲數了,離什麼離!再說咱兒子在軍區當政委,他專門抓德行這塊,要被别人知道他連自家的事兒都管不好,你讓他面子往哪兒擱?”
她頓時停住腳,下意識看向身邊神情驟沉的馮安洲。
上輩子,馮安洲經常說賀雪芬可憐,也三天兩頭接濟對方,她從沒像婆婆這樣鬧過,隻一味忍讓,總想着他會回頭看看自己……
馮安洲推門跨了進去。
韓芷柔也忙跟上前,隻見屋子裡一片狼藉,牆上的結婚照被砸在地上,玻璃摔得到處都是。
婆婆滿臉淚地坐在沙發上,被劃破的手正流着血,而公公還一臉餘怒抽着煙。
馮安洲眉頭擰成了個死結。
韓芷柔忙拿出手帕,過去幫婆婆處理傷口:“媽,不管發什麼,您别和自己過不去啊……”
剛說完,公公就朝馮安洲埋怨起來:“你看看你媽,年紀越大脾氣越臭,總是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吵個沒完!”
婆婆哭着拔高聲音:“我脾氣臭?你把我的棺材本給你前妻還有理了?你這麼愛她就去和她過啊,你拖着我做什麼?”
眼見兩人又要開始吵,韓芷柔正要勸,馮安洲突然說:“爸,媽,你們離了吧。”
三人一下愣住了。
韓芷柔看着他,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沒有感情的婚姻,對你們兩個來說隻是折磨。”
原來在馮安洲眼裡,跟她的婚姻是折磨。
胸口悶堵着,韓芷柔再也說不出話。
直到從父母離開,回到自己家,她都無法排遣心口的郁氣。
剛到家門口,通訊員就來找:“馮政委,有個姓賀的女人來找你,她說她有急事……”
“我馬上過去。”
說着,馮安洲轉身就要走。
刺激之下,韓芷柔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認真低問:“你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後悔娶我嗎?”
馮安洲詫然蹙眉:“亂想什麼,我們和爸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不是心裡裝着别人?
可還不等她說出下一句,男人卻忽得伸手從兜裡掏出一疊錢和票塞到她手中:“這是這個月的津貼,你收着,缺什麼就去買。”
韓芷柔愣了愣,他以為自己說的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