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我不會。
那段不被宋雲菲承認的愛情，是我的唯一的寶藏。
我不會把這段感情，變成利刃，去刺痛任何人。
除了我自己。
我咽下苦澀，輕聲告訴岑旭堯：“但她五年前就死了。”
我清楚的看見岑旭堯眼裡浮現的同情和對自己說錯話的愧疚。
“旭堯，回去了。”
宋雲菲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看過去，就見岑旭堯跟在她身後上車離去的背影。
宋雲菲的車是一輛紅旗。
不貴，也不便宜。
我卻忽然想起在律所時，同事打趣的話。
“北京城這地界兒，開什麼豪車都不足為奇，但有一點，但凡你看着哪個人開着紅旗出門，切記，千萬别招惹。”
我越想越覺得好笑，笑的眼眶都濕潤了。
“明稷，你怎麼了？”
我看着一臉疑惑的溫心暖，說：“就是覺得這紅旗車好帥啊。”
“一個車型，隔絕出了兩個世界。”
我很明顯的看到，聽到後一句時，溫心暖的臉色變了。
“是啊，都是人，怎麼就分出兩個世界了。”
“走吧，明稷，我送去你回去。”
……
出租房樓下。
我目送着溫心暖的車離開，卻沒有立刻轉身上樓。
冰天雪地裡，我仰頭向上望。
元宵還沒過去，每個人家都還亮着燈，暖融融的。
除了五樓東戶那扇窗，漆黑一片。
除了五樓東戶那扇窗，漆黑一片。
那是我和雲菲的家。
我還記得八年前那天，雲菲興高采烈的回來說要給我一個驚喜，然後捂着我的眼睛帶着我來到了這裡。
她放下手的那刻，我就看到了裝扮溫馨的小屋。
那時候，她抱着我說：“明稷，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雖然這裡很小，但你放心，等将來有錢了，我一定會給你買更大的房子。”
我清楚的記得她說這些話時是多麼認真，多麼情真意切！
可事實上，她就是個騙子！
洶湧的情緒襲來，我忍不住大喊：“宋雲菲，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
樓道裡的聲控燈，被我的聲音震亮。
幾秒後又熄滅。
我怔怔看着，看煙花時隐忍下的情緒又翻湧了上來，化作淚流了下來！
冬風很涼，打在臉上，像是要把皮膚都撕裂。
我吸了吸凍僵的鼻子，準備上樓。
卻聽身後的樹叢裡響起輕微的一聲窸窣。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去，黑暗中，有一點猩紅時亮時滅。
我眯了眯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道身影。
是宋雲菲。
她為什麼會在這兒？
是來找我的嗎？
但是為什麼？
她不是說她不是我的雲菲嗎？
她不是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嗎？
我們……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我心裡像有一隻惡獸，在嘶喊着我那些剝離不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