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6
我搬進了市中心的公寓。
遠離這個曾經我們住過的家，遠離那些痛苦的回憶。
陸司宸找到了我。
他站在公寓樓下，胡茬遍布，眼中滿是血絲。
“晚晚，我們談談。”
我從窗戶看下去，沒有下樓。
他就這樣站了一整夜。
他渾身濕透地站在雨裡，就像當初的我。
“晚晚，我知道錯了，你下來見我一面好不好？”
我看着窗外的他，想起了那個跪在婚紗店外的雨夜。
那時候是我跪在雨裡，而他摟着林婉兒從我身邊走過，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現在輪到他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
下班的時候，他終于蹲到了我。
他眼中帶着卑微的祈求。
“晚晚，我和林婉兒已經分手了。”
“她承認了，藥确實是她下的。”
“孩子也不是我的。”
我停下腳步，看着他。
“然後呢？”
他眼中燃起希望，“然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我笑了，“陸司宸，你覺得我是垃圾桶嗎？”
“你用完了扔掉，現在又想撿回來？”
“不是的……”
“不是的……”
他急忙搖頭，“我是真的愛你……”
“愛？”
我打斷他，聲音冷得刺骨，“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可你把吊墜扔進了火裡，你讓我在雨夜裡跪到昏厥，你從來沒有珍惜過我的愛。”
陸司宸的臉色蒼白如紙：“那些都是誤會……”
他着急忙慌掏出他帶來的，我們小時候的照片。
“晚晚，你看，這是我們一起堆的雪人。”
“這是你十歲生日，我給你做的蛋糕。”
“這是我們去遊樂園，你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
照片裡的我們笑得那麼燦爛，仿佛世界上隻有彼此。
那時候的陸司宸眼中隻有我，那時候的我以為我們會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可你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我平靜地說，“陸司宸，過去的美好并不能抵消你給我的傷害。”
“那些照片對我來說，已經是垃圾了。”
“就像你曾經把我的吊墜當成垃圾一樣。”
他跪在我面前。
“晚晚，我知道錯了，我跪下向你道歉。”
“求你原諒我，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路人紛紛圍觀，有人在拍照錄像。
我卻隻覺得可笑。
人真的會變的。
被傷害得徹底了，心就徹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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